看著龍飛的馬車消失在城門之內,幾個兵卒聚攏在伍長身旁。有好事者便問道:“老大,這位誰呀?這麼大的口氣,竟然直呼太守大人的名諱?”

“我他媽知道誰呀!看見了沒有,他手下那兩個挑擔子的,各個都是不好惹的主,你們都學著點,以後眼睛放亮點,要不然就和他一樣,捱了打還不知道為什麼!”一旁被打的那個兵卒一手捂著腮幫子,兩眼含淚,什麼話也不敢多說。

汝南算是一個大城,龍飛進來的不是時候,天寒地凍,又是大清早,街道上冷冷清清。做生意的店鋪都沒有開門,更不要說那些做小買賣的生意人。隨便找了一家客棧,陳到好不容易叫開們,多花了一倍的價錢,這才弄到了幾間上房。待安頓妥當,龍飛派陳到出去打探打探,自己躺在榻上養養神。

時間不大,陳到便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天大的訊息。汝南太守橋蕤還要派人刺殺,這一次的目標不是龍飛而是袁術。這個訊息讓龍飛咕嚕一聲坐直了身子:“哦?果然如奉孝所料,這個橋蕤還真是別有用心!”

“老大,接下來咋辦?是直接殺進太守府嗎?”典韋已經開啟了箱子,拎出了自己的一對鐵戟。

龍飛搖搖頭:“不及!看看再說,這豫州的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立刻回去告訴管大哥,讓他們多加防範,袁術可不能死在我們手裡!”

橋蕤斟酌良久,還是沒有下定決心派誰去。李豐和梁綱肯定不行,前幾日見識過龍飛的幾個手下,各個都是武藝不凡,一般人根本連人家的大營都進不去。再找黑冰似乎也不妥當,上次任務失敗之後,黑冰便和自己斷絕了聯絡,連經常去的那家酒館也關了門。忽然,他想起了一人,此人本為黃巾賊,後來在豫州佔山為王,剛剛被自己收編,知道他的人並不多,即便再次失手自己還有迴旋的餘地。

“來人,去將劉將軍請來!”橋蕤一拍大腿,當即下令。

劉闢汝南人,本與何儀、龔都、何曼都為黃巾軍,曾活躍在潁川、汝南一帶。后皇甫嵩、朱儁率兵圍剿,黃巾軍被擊敗。劉闢與龔都收攏殘兵呼嘯山林,手下有精銳之兵八千餘。自袁術離開豫州之後,橋蕤有意拉攏,劉闢便投奔到了橋蕤手下。然橋蕤圖謀不軌,將劉闢和龔都這對兵馬聚攏之後秘而不報袁術,作為自己的私兵,沒想到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場。

劉闢身高八尺,孔武有力,一臉的絡腮鬍子,兩隻眼睛卻小的出奇,一對賊光在眼睛之中來回閃爍,無論看見什麼都會不自覺的多瞥幾眼。自從接收了劉闢之後,劉闢並未下山還以山賊的身份留在山中,只要橋蕤有召,必然立即前來。

龔都年紀不大,長相兇狠,滿臉的橫肉,直到如今依然喜歡用黃布包頭,仍然以黃巾軍自居,說話喜大聲,且聲音刺耳極為難聽,似豺狼狂吠。

橋蕤連忙招呼兩人:“二位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坐!來人,上茶!”

下人奉上茶水。劉闢點頭道:“不知太守大人找我二人來有何要事?”

“也沒什麼大事!最近天氣寒冷,前幾日運進山的糧草可否足夠,如果不夠我便派人再送些去!”橋蕤閉口不提別的事情,一片暖融融的呵護之情。

“謝太守大人好意,已經足夠,這段時間多虧太守照拂,不然我那一山的兄弟都得餓死!”

“好說好說!”橋蕤放下茶碗,用眼睛偷瞄了兩人一眼:“前幾日鎮國將軍龍飛率領數萬百姓過我的汝南,不知二位聽說沒有?”

“如此大事豈能不知道!”龔都呵呵的笑,聲音嘶啞難以入耳:“聽說袁術那傢伙被人家給抓了!只要袁術一死,這豫州、揚州可就是太守大人的了!”

“呵呵,龔將軍說笑了!”橋蕤連連擺手:“大將軍對我不薄,我怎會做出那等事來,今日找二位將軍前來,就是和二位商議一下如何營救大將軍才是!”

劉闢急忙接過話頭:“雖然我和龍飛並沒見過面,卻聽說此人不好惹,是個睚眥必報的狠角色,我看太守大人還是不要招惹為妙,倒不如派人講和,多送金銀美女,說不定龍飛會放了大將軍!”

橋蕤連連擺手:“這等事情我都做了,可龍飛始終不鬆口,明日龍飛的人馬將到達盤龍溪,那地方最適合埋伏伏兵,我想請二位將軍隱蔽於此,只要救出大將軍便可!此事若成,我一定在大將軍面前好好美言,為二位請賞。”橋蕤一擺手,兩個兵卒抬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頓時屋裡金光閃閃起來,晃得人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