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靈海境的巔峰,完全在我之上。”

強敵在前,玄翼依舊關心東來的狀況,他將手放在東來後背,以靈力穩定東來體內躁動的靈力,同時藉機探查東來傷勢。

這一探查,玄翼面色越發凝重。他發現東來的靈脈上附著了一個個小黑點,不管他注入多少靈力,都沖刷不掉。

這是中了劇毒的模樣。

再繼續下去也是徒勞無功,而且東來情況暫時已經穩定下來,玄翼就收回靈力,抬頭緊盯面前的紅色鬼轎。

“終於想起我了,你方才就不怕我趁機要了你們的命?”

鬼轎中的女子似說笑,似質問,就好像她的行徑一樣,既出手攻擊東來,又在玄翼幫助東來時毫無動作,讓人捉摸不透。

“以你實力,要殺我二人,我們沒有逃生的可能。”玄翼冷冷說道。

“呦,你長得既俊俏,頭腦又冷靜,本公主可是對你有些動心了呢?”

挑逗的話語,配上嫵媚的嗓音,足可勾走男人的魂魄。不過可惜,她碰上的,是隻對劍感興趣的玄翼。

“你不是人,你是鬼族?”

鬼轎上的陰冷氣息太不尋常,非是人族可以擁有,玄翼推測,眼前人極有可能是很少涉入人世的鬼族。

“嘻嘻,不錯,我是鬼族。咦,你醒得挺快的嘛!”

這個時候,內息完全平復的東來緩緩睜開了眼睛。剛才那陣劇痛,讓他渾身佈滿冷汗,溼透了一身的衣褲。此刻醒來,額頭上還滿是斗大的汗珠。

“你怎麼樣?”玄翼輕聲問道。

東來揮手擦去額頭的汗珠,平靜地回答道:“不礙事。不必管我,她很恐怖。”

東來的言外之意,是讓玄翼必要時獨自離開,帶上自己,他們二人誰也活不了。但是高傲如玄翼,他斷不會扔下自己的劍僮,獨自逃生。

“以你的實力,向初踏修途的小僮下毒,未免有些太自降身份了吧?”

面對玄翼的質問,卻聽鬼轎中再次傳來一聲輕笑,隨即坐在裡面的女子便說道:“本公主做事,素來只看心情。更何況對我而言,一條人命與幾百條人命,又有何區別。”

“這就是自以為高高在上的鬼族嗎?”

天峪大陸上,五族中人族最為低賤,東來以前不信,但現在他清楚這句話是多麼的殘酷,又多麼的現實。

“要想讓我替他解了這幽冥蠱,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說吧。記住,本公主名叫悽豔。”

話音未落,幽冥鬼轎已然向後飄動,頃刻間便失去了蹤影,只餘嫵媚的聲音迴盪在山野間。

日頭已上三竿,山谷一個隱蔽的角落裡,玄翼嘗試了一整晚,用盡了各種辦法,仍然無法替東來祛除一點毒素。最後,玄翼也只好暗歎一聲,停止了無謂的嘗試。

“劍主,若是這毒解不了,那就不要再浪費力氣了。鬼族公主會用這種手段,說不定另有所圖。不管她想幹什麼,估計都不是什麼好事,不要因為我壞了劍涯的名聲。”

在東來眼中,自己的命遠沒有問劍涯的名聲重要,如果為了救自己,做出什麼有損劍涯的事,他寧願就此死去。

“你是我的劍僮,要生要死由我決定,還輪不到你在這廢話。”

玄翼冷冷呵斥了東來一句,便站起身,繼續說道:“這幽冥蠱雖然厲害,但短時間內還不會危及性命,只是修煉起來要困難上不少。走,跟我去一趟惡水城,會一會那位傳說中的醫鬼,我想知道,這毒是不是真的就只有鬼族能解。”

惡水城中有位性情古怪,特立獨行的醫術高手,人稱醫鬼。醫鬼的救人之法十分特殊,經常以毒蟲、毒蛇、毒草入藥,以毒救人。很多人第一次見到他,都怕病沒醫好,就要先被他毒死。

此行到惡水城,路途遙遠,途中又要路過數個險地,若是換做往常,玄翼與東來還能挑選最近的路途。但此刻,東來體內毒患剛剛穩定,不宜過度催動靈脈,他們二人便先找到最近的一個鎮子,買了兩匹快馬,然後沿著相對安全的官道,直奔惡水城。

惡水城距離鬼族盤踞的黑水已經不是很遠,那裡周圍數十里都是窮山惡水,不是荒蕪一片,就是蛇蟲鼠蟻無數,尋常人根本不樂意涉足此地。能夠在惡水城中生活的,都是一些具有怪癖的人,因為這個不法之地,不禁止任何惡行與癖好,人們可以為所欲為,當然一個人想呆在那裡,能不能活下去就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這一天,太陽還沒有升起,兩匹快馬就來到城門外。

“記住了,進了城,一刻都不要與我分離,不然你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