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朝會,他們不落井下石已是萬幸,如何會為下官據理力爭?”

趙德昭思慮一會:“朱大人求到本官面前,按說本官該仗義執言,奈何朱大人曾追隨父王,起於鐵騎軍。”

“倘本官為朱大人說話,那不叫仗義執言,恐怕朱大人又會多一條罪名,結黨營私。”

朱鎬一愣,趙德昭這是要放棄他了。

可現在要活命,也顧不得其他:“趙行長,下官求你看在追隨宋王多年的份上,指引一條明路。”

趙德昭也不知道怎麼辦好,畢竟朱鎬是自己硬要往刀口上撞。

想了半天,趙德昭才說到:“都察院原是支援你的,但因為曹翰突然回來,才調轉槍頭,不如你去那裡碰碰運氣?”

為今之計,只有去碰碰運氣,朱鎬硬著頭皮來到都察院。

這兩天曹翰回來一解釋,御史們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海上颶風,遼東軍損失慘重,最心痛的定然是皇上。

可輔超還不知輕重,上書罵皇上,若非都察院是皇上一手建立的嫡系,怕是難逃罪責。

更何況都察院的職責是查察百官,又有君為天下綱,你憑什麼上書?

在這種情況下,朱鎬自然是見不到什麼好臉色的。

當然,基本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曹翰和輔超避而不見,僉都御史宋准將朱鎬迎進衙門奉茶。

“未知朱大人前來都察院,所為何事?”

人命關天,朱鎬也顧不上客氣:“宋大人,本官有一事不明,當日都察院群情激憤,上書勸諫皇上不該出兵,為何卻又突然改了口風?”

“都察院一直沒改,”宋準說到:“當日上書,不過因死了上萬將士,都察院對出兵方略不滿而已。都察院上下,一直都贊成出兵征伐扶桑。”

“可大軍出師不利,足見扶桑不可輕徵,都察院為何不肯據實以告?”

“朱大人,你也無須辯解,”宋準說到:“聖人告誡我等,君為天下綱,君父定然是沒錯的。”

朱鎬怒到:“君為天下綱,是讓你輔助明君開創盛世,不是讓你做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