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的訊息。”

柴宗訓一直將燕燕送出很遠,才不舍的與她分別。

所謂白頭如新,傾蓋如故,與燕燕相會,不過四五次而已,但彷彿從小一直相守到現在一般,柴宗訓就想照顧她一輩子。

現在這個願望是不能實現啦,柴宗訓惆悵的轉身。

回到營中,卻見劉光義正在大帳門口口沫橫飛的和一群將士講述熱氣球如何爽,又如何炸塌遼人地道,漂流到島上如何搏殺猛虎。

見到柴宗訓,將士們趕緊跪了下來。

此時柴宗訓正因送走燕燕而有些興致缺缺,只淡淡到:“劉卿回來啦,可有受傷?”

“託皇上洪福,臣毫髮無損。”

“隨朕進帳吧,朕有事與你商議。”

進帳之後,劉光義先問到:“皇上,臣聽聞皇上要放過遼主?”

“是的。”柴宗訓仍是淡淡的。

劉光義諫到:“皇上,倘將其放過,令其休養生息數年,豈非又要覬覦我中原?”

柴宗訓回到:“朕需要耶律賢回去迅速將大遼穩定下來,此次徵遼耗費的國力,還須他買回來哩。”

“皇上,遼人一向兇殘,”劉光義對到:“即便遼以其消費能力將我國庫填滿,但遼人緩過勁來,一次劫掠便要大傷我國庫。”

“所以朕才讓你進帳議事啊,”柴宗訓說到:“須得將耶律喜隱扶植起來,令他時時與耶律賢作對,他才無暇劫掠中原。最好能將遼一分為二,讓耶律喜隱和耶律賢各治一邊,誰聽話朕就給糖吃,不聽話朕就以大棒責之。”

“這個好,”劉光義笑到:“這比耶律喜隱做遼主更好,不論任何一方出兵中原,都得掂量掂量,對手會不會從後背偷襲。”

“儘快安排人,將此訊息送與耶律喜隱知道,令他仔細籌劃,爭取一戰功成。”

“臣遵旨。”

安州城籠罩在一片惶惶不安的情緒中。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與中原達成和議,中原即將撤軍,一旦皇上從錦州出來,這些宗室的末日便到了。

耶律喜隱也非常不解,明明說好讓他做皇帝,甚至連爹都願意認了,為何中原突然出爾反爾?那日億里尼在周師營帳碰到的遼女是誰?

好在周師又及時通報訊息,耶律賢實力大損,目下只能輻射西遼,中原仍願立耶律喜隱為東遼之主。

雖然到手的江山少了一半,不過只要能做皇帝,倒也無所謂。再說以耶律賢那個病秧子,怕是撐不了多久,到時候統一大遼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個時候耶律葛只又找了來:“喜隱,如今情勢大變,你可要想辦法啊。”

“本王能有什麼辦法?”耶律喜隱淡淡到:“當日本王與中原和議,你非說本王私通中原而大肆破壞。如今竟被皇上搶先和議,以本王看,爾等便洗乾淨脖子等著皇上治罪吧。”

耶律葛只說到:“喜隱,你身為宗室之首,豈能說出此等不負責任的話?皇上昏聵,以至宗社被毀,割地求和,如此喪權辱國之行徑,你該率宗室問罪才對。”

耶律喜隱搖頭到:“本王早說過了,不理爾等這些閒事。”

耶律葛只喝到:“如今大遼被皇上弄到這副境地,竟不敢發一言,你枉為太祖嫡孫。”

耶律喜隱氣憤到:“是本王不發一言嗎?是你疑心重重,阻止本王發言吧。再說本王發言又如何?即便耶律斜軫已死,宗室十個人十樣心,又如何是耶律休哥的對手?”

“倘你願意出頭,我保證所有宗室大軍,唯你之命是從。”

“若我欲為帝呢?”

耶律葛只遲疑了一下:“為帝就為帝,我們做臣子的,自然喜歡更親近一些的皇帝。”

耶律喜隱冷笑一聲:“你不用施緩兵之計來穩住本王,本王不吃你那一套。”

耶律葛只咬牙到:“倘你要稱帝,只須選好日子,我帶著宗室擁立你便是。”

“好,你既有此言,本王便是刀山火海,也說不得要博上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