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王說到:“只因蘇祿人的救命錢都是自銀行出來,蘇祿人倒將差役奉若神明,不敢有絲毫不敬。”

現在單獨出去不太安全,柴宗訓想了想:“倘要解決島上爭端,讓蘇祿恢復往日繁華,恐須勞動王駕隨我四處活動一番。”

侗王喜到:“蘇公子願幫助解決島上爭端?不瞞你說,因本王保護中原人,目下已盡失島上民心,對於爭端真的束手無策。倘蘇公子能解決,本王萬死不辭。”

要說銀行的差役,那還真的舒服,人家說點卯,他們是點辰,日上三竿才起,待到申時便放工。

先前按柴宗訓的意思,蘇祿是第一個海外銀行,應當派幾個可靠之人,於是趙德昭便將其手下得力干將趙炳初派來做了協理,也就是副行長。

既是干將,像西王私印錢幣如此大事,應該及早奏報,為何汴梁卻沒有接到一絲訊息?

侗王帶著柴宗訓前往趙炳初府邸,偶有路過的蘇祿人,看到幾個中原人面孔即刻怒目相向,若非有侗王在旁,不知從何處便能衝出一群蘇祿人撕了他們。

趙炳初府邸頗為簡陋,當然,蘇祿技術落後,一般府邸大多如此,何況在蘇祿做出政績後他便會升調回中原,無須弄得很奢華。

幾人站在門口,竟聽到裡面傳出絲竹之聲。柴宗訓淡淡到:“這趙炳初倒會享受。”

侍從上前敲門,管家看到大群人嚇了一跳,不過好歹也是海外分行的副行長家,管家倒是認得侗王,連忙出來行禮。

趙炳初聽說侗王來訪,忙停了絲竹,率全家出迎。

“侗王到訪,未曾遠迎,請恕罪。”

“趙大人無須多禮,”侗王說到:“本王也只是陪同蘇公子造訪。”

趙炳初疑惑的看了一眼,柴宗訓上前到:“在下姓蘇,忝為翰林院供奉,受蘇祿東王以及趙行長之託,前來訪查蘇祿銀行狀況。”

“下官見過蘇大人。”趙炳初不知道柴宗訓品級,反正禮多人不怪。

“趙大人無須多禮,”柴宗訓淡淡到:“在下一路所見,倒有幾個問題要向趙大人討教。”

“討教不敢,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趙炳初仍是執禮到:“列位裡面請。”

到了院中,卻見一群打扮得花紅柳綠的中原女子急急忙忙在收拾。

柴宗訓面無表情說到:“趙大人好雅興,竟將中原女子帶到了蘇祿。”

趙炳初解釋到:“蘇大人見笑,聊解思鄉之情而已。蘇祿遠隔海外,無論飲食衣著,均與中原相左,下官也只好帶著這些女子,尋常唱些家鄉小曲,一解思念家鄉之苦。未知大人原籍何處?”

“汴梁人士。”柴宗訓淡淡到。

“巧了,”趙炳初說到:“下官這院中正有兩個女子會唱汴梁小曲,稍後可隨蘇大人回下榻處,聊已解悶。”

“君子不奪人所好,”柴宗訓搖頭到:“趙大人好好享受吧。”

賓主坐定奉茶之後,柴宗訓直接問到:“趙大人,本官方踏足蘇祿,便發現很多類似於大周紙幣的錢幣,據說銀行也收此類紙幣?”

“此為西王印製發行,”趙炳初並不隱瞞:“與大周錢幣一同使用。”

柴宗訓微微皺眉:“大周銀行,怎能存取西王錢幣?”

“大周銀行的確不能存取西王錢幣,”趙炳初淡淡到:“不過那是在中原,眼下卻是在蘇祿,西王既為蘇祿監國,便有權發行紙幣,下官也只是照章辦事而已。”

柴宗訓追問到:“此事可有上報趙行長?”

趙炳初說到:“先前只是試發行,後確定為貨幣之後,已於月前向趙行長報備。”

月前,以蘇祿和中原的距離,恐怕此時趙德昭都未收到訊息。

柴宗訓質問到:“趙大人可知蘇祿國內混亂,正是因濫行這西王錢幣?”

趙炳初不以為意:“下官奉皇命前來蘇祿,只管經營銀行,蘇祿國內如何,下官無權干涉。”

“既是經營銀行,”柴宗訓喝到:“那本官問你,銀行目下經營狀況如何?可還開辦得下去?”

趙炳初倒是不慌不忙:“敢問蘇大人,你這是代東王發問,還是代趙大人質問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