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丹說到:“中原有句老話,親兄弟明算賬,兩百多年不分開,這賬怎麼算?”

柴宗訓笑到:“你要搞清楚這賬是怎麼算的,也就能搞懂中原歷經戰亂,卻為什麼只要戰亂平息就能出現多個超級大都市的原因。”

陳烈鈞接話到:“想此義門世家必是忠孝節義非常,否則兩百多年,千餘口,怎麼過得下去?”

“想不想看看這一千餘口是怎麼一起過下去的?”柴宗訓笑問到。

秦阿丹連忙答到:“想,當然想。”

“先去買上九十九個包子帶著。”柴宗訓繼續笑到。

“為什麼?”

“等一會你就知道。”

秦阿丹買了包子,四人一起進村,前行不遠便是義門正宅。門樓前也有一副對聯:孝義傳家久;詩書繼世長。

一群黃犬似乎聞到秦阿丹背後的包子香,紛紛衝出來仰頭汪汪大叫。

一老者拄拐出來喝止住黃犬後問到:“幾位客人自何處來?是路過本村嗎?”

“小生這廂有禮了,”柴宗訓施了一禮:“我們是汴梁陳尚書升公的學生,我姓蘇,聽聞升公出身義門世家,特來尋訪。”

“原來是汴梁來的貴客,”老者轉身示意:“貴客裡面請,我這便通知家中禮賓。”

幾人穿過門樓,才看到義門正宅的龐大,屋宇連通足有幾里,倘是走上一圈,不下十里路程。

正宅之後,隱約還能看到亭臺樓閣,想必便是陳象升所說的書院碑廊等地方。

老者站在門樓前叫到:“老祖,汴梁有貴客到村,你去通知一下烈朝老祖。”

“老祖是什麼?”初學中原話的玉黍沒聽過這個稱呼。

秦阿丹遲疑一下:“祖爺爺吧。”

老者這麼大年紀,他的祖爺爺得多老?

沒想到出來的卻是個年輕人,懷中還抱著個嬰兒。

年輕人略微一禮:“義門世家陳烈勇,見過幾位貴客。”

幾人還了一禮,陳烈勇轉身到:“你爺爺正在睡覺,你且看著一下,我這便帶貴客去找烈朝兄長。”

“老祖儘管放心,”老者說到:“爺爺就交給我吧。”

老者小心翼翼的接過嬰兒,玉黍詫異非常:“這個小嬰兒,是老頭兒的爺爺?怎麼可能?”

陳烈鈞淡淡接話到:“在中原,有個東西叫輩分,正因為輩分,才長幼有序。”

“我只覺得很好玩,”玉黍說到:“想想要是有個老頭兒叫我祖奶奶,那得多有意思。”

陳烈鈞正色到:“輩分豈能拿來玩笑。”

玉黍說到:“你又不是中原人。”

“可我的根在這裡。”

“哦,”帶路的陳烈勇接話到:“我原以為只有這位姑娘是胡人,公子與中原人面相無異,又說著中原話,怎地卻不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