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訓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待銀行網路成型之後,朕會命慕容兄他們,將先期開起來的銀行移交給你。今後大周所有的銀行,只能以行長趙德昭的排程是從。”

“臣遵旨。”

趙德昭接到旨意後便忙開了,他先將所有透過科考待補缺的官員集中起來,隨後分別派往各地區開創局面。

銀行是個盈利的衙門,縣銀行行長的俸祿自不會低,品級與月俸都與縣令相當,雖在縣內,但不受縣令節制,只接受州行長的監督。

僅此一個用人方法,便為趙德昭贏得天下士子的人心。

趙德昭接任的是讀書人典範魏仁浦的位置,上任之後便大肆提拔讀書人,士子當然認為他是自己人。

隨各行長一起去的,還有一道凡地方士紳官員敢於阻撓破壞銀行者,一律先斬後奏的詔諭,可見朝廷要將銀行開起來的決心。

國庫更是留存必要的開支外,將所有盈餘全都用來建設銀行,柴宗訓已在朝堂上發了話,未來一年節衣縮食,能省就省,只求用最快的速度把銀行形成網路。

因為侍衛司兵馬駐節廣陵,汴梁城外一直沒有兵馬拱衛,且魏仁浦的樞密使起到的實際作用不多,柴宗訓現在的重心全放在銀行上,倒忽略了侍衛司都指揮使、樞密使這兩個缺一直沒補。

侍衛司都指揮使空著,最焦心也是最過不去的是何贇。

自侍衛司建立,他就一直是韓通的副手,而且韓通臨走前也將侍衛司託付給了他,所以他一直等著扶正的聖旨。

可誰知道,這麼多天過去了,朝中也有不少同僚上奏舉薦,但皇上卻一直沒有動作。

若是皇上屬意於他,恐怕早已下旨。眼下按兵不動,怕是在物色更好的人選吧。

但聖旨一天不下,何贇便一天不死心,由此一天總在希望與失望中度過。

何輝看在眼裡,勸到:“父帥,孩兒勸你還是別想那什麼都指揮使了,父帥戎馬大半生,眼看就要進入暮年,何不就在汴梁謀一個閒職,讓孩兒也能在膝前盡孝,一家人共享天倫豈不美哉,何苦要繼續四出征戰?”

何贇長出一口氣:“有時候為父也這麼想,可為父戎馬一生,一直是個副職,從未獨自帶領大軍出征過。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久居人下?如今有了機會,為父自是想爭取一下。”

何輝說到:“就算父帥統領了侍衛司,如今漢家江山盡復,父帥帶兵還能打哪裡?”

“不是說渤海國欲歸順,卻被遼人欺壓麼?”何贇說到:“為父正好帶兵前去趕走遼人,收歸渤海。”

何輝笑到:“恐怕還輪不到父帥,如今曹太尉還閒在南郊大營哩,況侍衛司的職責本是拱衛汴梁,哪輪得到父帥出征?”

“但為父還是不甘。”

“父帥儘管平和一些,皇上自有聖裁的。”

還是那間暗室。

向承甫陰著臉說到:“眼下大周境內已開遍銀行,爾等就真的坐視不理?”

“向大人慌什麼?”黑色背影說到:“我等是直接利益方都不慌。”

向承甫說到:“若非爾等承諾我為財相,我才懶得管,眼下銀行一開,假以時日穩定下來,爾等便只能望洋興嘆了。”

“向大人儘管把心放在肚子裡,你既幫了我等,況將來我等也仍須向大人助力,所以對你的承諾必定會兌現。”

“眼下爾等毫無動作,如何兌現承諾?”

“攻訐趙德昭嗎?那隻會令皇帝更加警惕。各地方的銀行,開與不開又有何影響?”

“那你們究竟打算如何?”

“此事暫且保密。”

“保密?不會是無計可施了吧。”

黑影被向承甫一激,起身到:“那些小打小鬧有何意義?我等正在積蓄力量,積蓄足以改天換日的力量,給與龍床上的那個小兒致命一擊。”

“本官就等著你們的好訊息了。”

就在何贇已然打算放棄的時候,柴宗訓冷不丁下了一道聖旨:

樞密副使向訓調任侍衛司都指揮使,侍衛司都虞侯何贇任兵部尚書,裁撤樞密院,併入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