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離去之後,有兩個身影從豐樂樓出來,遠遠跟在他身後。

未走出多遠,兩個身影便被團團圍住。

黑衣人解下面罩,卻正是董遵誨。

“如何?”柴宗訓自黑暗中走了出來。

“回公子,”董遵誨說到:“並無人出來搭話。”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到:“我即刻將那知客和剛剛擒獲的人嚴刑拷打,令其交出同夥。”

“沒有必要,”柴宗訓微微一笑:“能挑選出來做諜者,必已抱定必死之決心。不過李煜有一點不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諜者的作用並不大,我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好。”

董遵誨拱手到:“接下來該如何行動,請公子示下。”

柴宗訓說到:“且將這幾人關押慢慢審問,接下來,便該我們的趙公子出馬了。”

當日柴宗訓欲促成趙德昭和嘉敏,將他留在汴梁,純粹只是想做點好事,沒想到現在趙德昭卻能派上大用場。

趙德昭正沐浴薰香等著天亮便去見嘉敏,忽然聽說皇帝連夜召見,急急忙忙便跟著太監萬華來到宮中。

“皇上,不知深夜召臣有何旨意。”

柴宗訓慢慢抬頭,此時他臉上的腫還未消。

“皇上的臉怎麼了?”趙德昭忙問到。

“這不重要,”柴宗訓說到:“小趙,朕召你來,是幫朕起草一封書信。”

“請皇上示下。”

翰林替皇帝寫書信也是尋常之事,柴宗訓思慮一會:“此書信是發往南唐,南唐朝中某重臣早已與朕約定來投,然按慣例今日是通書信的日子,他卻未有信來。”

“朕欲修書一封,一來顯示朕之威嚴,責問他為何未按約定致書;二來措辭又得軟一些,顯示朕之寬大。”

“朕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向來不擅與人說軟話,所以便由你代勞吧。”

“不敢,”趙德昭說到:“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為皇上分憂是臣子本分,何來勞動之說。”

“你也無須跟朕客氣,且先寫吧。”

趙德昭提筆便將書信寫完,柴宗訓看了一眼:“好,很好。”他要的只是寫信這個形式,信的內容根本不重要。

柴宗訓隨手拿起一把摺扇:“這是江南入貢之物,朕便賞賜與你吧。”

趙德昭謝恩離去,柴宗訓轉而吩咐董遵誨:“派人跟著他,若有人與他接觸,詢問有關南唐之事,立即抓起來。”

李樂峰帶人安撫好賓客情緒之後,立即去到後院,敲開了嘉敏的門。

“姑娘,蠟書之事刻不容緩,我必須馬上馳遞金陵。”李樂峰說到。

嘉敏站起身來:“不是說好三日調查麼?為何卻又突然變卦。”

李樂峰解釋到:“知客出外尋訪辛棄疾下落,已為他所擒。”

“那辛棄疾必是周國安插於我大唐的諜者,方收到林仁肇蠟書還未遞交與周國皇帝,卻偶遇趙德昭,又與知客發生矛盾,不想廝打間蠟書掉了出來為知客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