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〇 強力彈壓(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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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劉鋹求饒不成反威脅李煜‘你也蹦躂不了幾天了,中原皇帝一定會挾收南漢之勢,將南唐一同收歸。’
恰在此時李煜接到命他親自入貢的聖旨,莫不是大周皇帝要扣留他?或者乾脆威脅他主動交出版圖?
但他若拒絕的話,卻又給了大周出兵的口實,收拾行李上路才是唯一的辦法。
帶著這樣的心理,李煜此行倒顯得有些悲壯。
柴宗訓急著修建大庾道,在第一時間便接見了李煜。
“臣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上殿不名,是李煜的特權。
柴宗訓熱情的伸出手來:“國主快快請起,賜座。”
“謝皇上。”李煜起身坐到一邊。
柴宗訓仍是很熱情:“上次汴梁與國主一別有年了,國主仍是風采不減。”
李煜也討好的說到:“皇上一闕《江城子》,感人肺腑,臣如今憶起仍覺心酸。”
柴宗訓笑了笑,怎地不提朕與你小姨子所作的《元夕》、《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嘉敏和李景遂在汴梁為間之事,上不得檯面。
當年董遵誨曾有過諫言,讓柴宗訓下旨逼李煜交出二人,但柴宗訓未允。
雖然他逛青樓之事已然傳開,但不過坊間風言風語,倒也沒有實據,所以史官不敢記錄。如果下旨李煜交出嘉敏,那便等於給了史官最直接的證據,柴宗訓可不幹。
那倆人在汴梁的活動其實並不傷大雅,且由他去吧。
“朕聽聞國主近年也有佳作,”柴宗訓恭維一句:“只是朕卻沉湎於俗務,竟連附庸風雅也不能了。”
李煜說到:“皇上過謙了,皇上錦心繡口,隨口吟誦便是千古佳句,只《江城子》一作,臣便是窮盡一生,怕也難作出來。”
“國主這才是謙虛呢。”柴宗訓笑到:“朕時常出宮體察民情,我大周凡有井水處,都在吟唱國主之作,朕是自愧不如啊。”
李煜受寵若驚,也放心了一些:“皇上過譽了。”
“千年之後,後人定然會記得你這千古詞帝,”柴宗訓索性恭維到底:“卻不一定記得朕這個普通的皇帝了。”
李煜連忙拱手到:“臣焉敢與皇上相提並論。”
柴宗訓接著說到:“便連國主身後的馮延巳馮卿家,也算千古詞宗呢。”
馮延巳慌忙跪下來:“皇上,臣不過無病呻吟偶得數句,有汙聖聰,還請皇上恕罪。”
柴宗訓笑到:“細雨溼流光,荒草年年與恨長,細細品來確有一番滋味。”
馮延巳涕零到:“想不到皇上隨口便能吟誦邊陲小臣的句子,臣死無憾矣。”
這南唐君臣均痴迷於尋章摘句,從此處切入,果然便能把氣氛帶起來。
“誒,馮卿家怎如此說,”柴宗訓說到:“朕還等著你的佳句呢,你倒是死無憾,朕可遺憾得緊呢。”
馮延巳有些哽咽:“皇上,臣不過邊陲小臣,皇上卻能一眼叫出臣的名字,還能隨口吟誦臣無病呻吟之句,此乃臣無上之榮光。”
“馮卿家妄自菲薄啦,朕可是一直記著你呢,好啦,別跪了,快起來說話。”
就著詩詞聊了幾句,李煜君臣漸漸放鬆,柴宗訓順勢開口到:“國主此次助朕收歸南唐,功莫大焉。朕欲賞些財貨,可南唐富庶,朕怕拿不出手,未知國主可有何心意?”
心意當然有,那便是希望中原永遠不要攻唐,最好是籤個盟約。
不過歷史上無數次證明,盟約什麼的,在實力面前都是白紙。
思慮一陣,李煜開口到:“能助王師一臂之力,實乃唐之榮幸,況皇上已為臣報了受辱之仇,臣焉敢要賞賜。”
柴宗訓笑到:“國主既不開口,朕倒是想到一件利於南唐社稷的好事?”
莫不是承諾永不攻唐?李煜甚至忘了矜持:“敢問皇上,是何好事?”
柴宗訓說到:“朕此次南征劉氏,發現海外諸國皆與其有貿易往來。既是貿易,我中原與唐何不分一杯羹?只是嶺南至中原之古商道大庾道已然荒廢,所以朕屬意由國主將此商道修復,屆時唐之財貨能與海外往來,中原財貨亦從此經過,國主便可因此徵一道賦稅充盈國庫。”
“國主切莫小看此稅賦,南漢國庫六成以上,皆來自於穗都港貿易。如此雙贏之事,朕欲邀國主共襄盛舉,未知國主願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