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〇 強力彈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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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後,劉坦思慮再三,目下他在汴梁官場的名聲已經臭了,所以趙匡胤直接放棄了他。
為今之計,只有和御史們一樣上書彈劾慕容德豐,才有挽回的可能。
殊不知一個三品的大員,趙匡胤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只是當日趙匡胤本是暗示他帶著御史一塊上書,哪知道他偷奸耍滑,激韓智興上書,導致彈劾沒什麼分量,被皇上給冷處理。
趙德昭如是說,便是要激劉坦自己上書,他果然上當。
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有骨氣的,劉坦沒有直接將奏疏交給柴宗訓,而是透過侍中符彥卿。
看到劉坦的奏疏,柴宗訓怒不可遏:“如此反覆小人,豈能居廟堂之上,老董,速去將劉坦鎖拿問罪。”
趙匡胤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帶著一班文武急忙跪下:“皇上,歷代以來豈有因言獲罪者?劉坦掌管蘭臺,本有風聞奏事之權,便是所奏有誤,也不該鎖拿問罪。”
柴宗訓絲毫不退:“前次朕問及御史聯名上書之事,劉坦言毫不知情,此次卻與御史上奏之事盡同,如此欺瞞君父,朕豈能容他。”
趙匡胤說到:“皇上,且先將蘭臺所奏之事一議,若屬實,則蘭臺吏員乃盡臣之責,若不屬實,皇上再治罪不遲。”
魏仁浦也說到:“皇上,慕容德豐雖於國有功,但功不至嶺南郡公,吾皇賞罰不明,言官自然要說話。”
柴宗訓冷笑一聲:“魏樞相,依你之見,此事當如何?”
“皇上,”魏仁浦對到:“以臣之見,當收回慕容德豐募兵之權,且嶺南一地官員當由吏部調配,且御史臺當在嶺南各地派遣巡按。”
“放這些人去束縛慕容德豐的手腳你們才開心?”柴宗訓冷冷的問到。
“皇上,”魏仁浦大呼到:“臣之諫言,乃是出於公心,為我大周江山社稷著想,絕無半點私意。”
柴宗訓反問到:“魏樞相,以你的意思,朕放任慕容德豐絕對權力,就不是為大周江山社稷著想,是出於私心咯,可你們平常不是口口聲聲天家無私事嗎?”
魏仁浦被柴宗訓堵得一時語塞,趙匡胤接話到:“皇上或無私心,只恐慕容德豐有曲意媚上之舉。”
“宋王的意思,”柴宗訓仍是反問:“朕是個昏君,喜歡拍馬屁的人咯?朕但問宋王,你居此高位,是拍馬屁得來的嗎?”
趙匡胤早領教過柴宗訓這種‘仁義禮智信’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的辯論法,反辯到:“皇上,臣為大周,一生大小百餘仗,從無敗績。請問皇上,慕容德豐除了收取幽雲之外,還有何功?”
除了收取幽雲?柴宗訓在心中冷笑,幽雲可是你趙氏子孫心心念念四百年都未收取的地方。
“宋王,你半生戎馬,定然知道幽雲的重要性,”柴宗訓說到:“若無幽雲,朕豈能安心國內生產?如何收歸南漢?以慕容德豐戰略之功,朕便是分給他半壁江山都無礙。”
趙匡胤呼到:“皇上如此抬高慕容德豐,如何讓浴血收復幽雲的將士們心服?”
柴宗訓喝到:“萬華,速傳楊業、曹彬、慕容延釗進宮,朕倒要問問這些收復幽雲的主帥,慕容德豐封嶺南郡公,他們服不服?”
這等於是個多餘的動作,慕容延釗是慕容德豐的爹,當然希望兒子的官做得越大越好。而楊業和曹彬是柴宗訓的死忠,當然柴宗訓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他們進宮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這是在告訴趙匡胤,朝政上隨你怎麼爭,但天下兵馬皆在朕手,你翻不起什麼浪來。
原本趙匡胤這許多年倒一直是為柴宗訓實心任事,只是突然多了符氏一門分權,眼下又冒出個慕容德豐,再加上趙德昭一慫恿,如何讓趙匡胤心服?
眼下似有調兵入宮之意,看著太監萬華從身邊走過,趙匡胤舉起手掌:“萬公公,不必了,皇上既如是說,臣無話可說,只是臣心中仍不贊成慕容德豐掌握如此之大的權柄。”
眼見趙匡胤退縮,魏仁浦又接上了話:“皇上,你如此一意孤行,恐為將來埋下禍根啊。”
柴宗訓轉頭喝到:“太史令,記下今日之事,若將來慕容德豐為禍大周,皆是朕一人之過。朕一意孤行,不聽宋王、魏樞相等一干忠臣諫言,萬方之罪,皆在朕躬。”
接著他又問到:“魏樞相,你已然盡忠,還有何話說?”
話說到這份上,魏仁浦還能說什麼,只得失望的拱手:“臣無話可說。”
柴宗訓一拍桌案:“既然無話可說,今後再有言慕容德豐任嶺南郡公事者,朕定斬不饒。至於劉坦和一干御史,仍要著有司問罪。”
強力彈壓之後,朝政冷寂好一段時間。
三省辦公的殿上,各人只低頭做事,少了往日嬉笑之聲。
就在這種氣氛之中,迎來了入貢的李煜和一干臣屬。
先前柴宗訓說話算數,將劉鋹交給了李煜。
李煜倒也沒殺他,只是將其囚禁在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