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 高梁河(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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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城內,各方的訊息正在彙集。
周師即將要攻的幽州,刺史蕭思德,守將耶律學古均是遼人,且城內多為遼兵,再不能像易州涿州這樣有漢人內應。
不過好訊息是,全殲耶律奚底的援軍之後,遼國的另兩路援軍,耶律休哥軍,耶律沙軍短時間內還無法趕到。
既是這樣,柴宗訓當即下旨,留下千人由陳思禮統率駐守涿州,其餘各軍直撲幽州,強取。
各軍到達幽州城下,輪番攻城,有皇上在背後站著呢,不敢不用命。
但遼軍守將耶律學古著實強悍,雖援軍未到,城內消耗甚眾,他竟將城內青壯全部驅趕去守城。
遼人自小弓馬嫻熟,全民皆兵,且吃的,穿的,日常用的,都是出幽州自中原打草谷而來。若失去幽州,再想威脅中原打草谷恐怕沒那麼容易。遼人深知其中的厲害,都拼命幫忙守城。
這種消耗戰柴宗訓倒不懼,以國力來說,大周勝過遼太多。
眼見城上堅持不了幾天便會消耗殆盡,此時探馬忽地來報:“啟稟皇上,幽州接連告急,遼人快速組織了一支援軍,前鋒已到高梁河。”
高梁河?趙匡義驢車甩尾的地方?
一旁慕容德豐奏到:“啟稟皇上,遼軍倉促而來,我軍可趁其立足未穩打一個措手不及,莫如此刻便派齊王率軍迎頭痛擊,殺敗援軍之後正可放心攻城。”
柴宗訓微眯著眼睛,沒有答話。
“皇上,皇上。”慕容德豐輕喚到。
“哦,”柴宗訓回過神來:“迎頭痛擊是必要的,不過須得部署一番。”
方才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雖然口口聲聲趙匡義高梁河車神驢車甩尾,但具體的細節,他還真不知道。或者前世的史書有過記載,但因為趣味性不強,所以一掃而過。
唯一有些印象的,趙匡義好像是中了埋伏。
如果繼續強攻幽州,若遼軍援軍趕至,城內城外夾擊,此仗恐怕要敗。
思慮再三,柴宗訓開口到:“留下新軍曹翰部在此攻城牽制幽州守軍,其餘各軍,與朕一起去高梁河會會遼國援軍。”
“皇上,”曹彬說到:“幽州城不日便可攻破,若此時調集大軍去往高梁河,給了幽州守軍喘息機會,回過頭再攻,恐又要繁瑣許多。況不過一支倉促成軍的援兵,不論是齊王還是臣,都有把握拿下。”
柴宗訓輕輕搖頭:“不,朕有預感,此次高梁河援兵絕不是倉促成軍。眾卿試想耶律奚底,先前斥候怎麼也偵探不到,一直等到他有把握將王師合圍才被偵得。”
“所以,朕以為,此次遼國援兵再被偵探到,必是張開口袋等朕去鑽。”
總不能跟他們說,趙匡義不小心在高粱河屁股中箭驢車甩尾吧,好在有耶律奚底的前車之鑑,也算能找個牽強的理由。
曹彬還欲再辯,慕容德豐壓了壓手:“皇上分析得很有道理,此次與耶律奚底對戰,一改往日遼軍只會猛打猛衝的印象,原來遼軍智計並不輸與中原,況幽雲各州遼人已經營三十年,王師目下也可算是深入遼境,不得不小心為上。”
柴宗訓點頭接話到:“此次前往高粱河,由朕與齊王正面與遼兵援軍對陣,楊卿家率背嵬軍繞至左翼,曹卿率新軍繞至右翼,若遼軍無埋伏,朕與齊王得勝後三軍一齊歸來,若有埋伏,卿等可自行根據戰場形勢判斷何時出兵。”
“臣等遵旨。”
計議已定,鐵騎軍當即拔營而起,與聖駕一同向高梁河浩浩蕩蕩進發。
一路上,柴宗訓非常謹慎,派偵騎四出打探,且行軍速度儘量放慢,讓兵士能有好的狀態應對突發的狀況。
即將到達高梁河邊,謹慎的柴宗訓正下旨鐵騎軍在河邊安營紮寨,探子卻突然來報:“啟稟皇上,一隊遼兵約有萬人方到達河對岸,目下正準備越河而過。”
柴宗訓當即起身:“命令將士們,準備迎敵。”接著他又問到:“背嵬軍和新軍在何處?”
“回皇上,”慕容德豐說到:“已在我軍左右兩翼護衛。”
“如此甚好,命鐵騎軍可安心對敵。”
遼軍剛剛渡河,立足未穩,鐵騎軍各將均躍馬出陣,各執兵械,殺奔前去。
遼軍主帥耶律沙當即麾兵抵抗,兩下里金鼓齊鳴,旌旗飛舞,幾殺得昏天黑地,鬼哭神嚎。
約殺了兩三個時辰,遼兵畢竟勢弱,且剛剛渡河立足未穩,以至於傷亡慘重,漸漸不能支援,逐漸向後退去。
慕容延釗見遼兵退卻,急忙揮動令旗,命全軍一鼓作氣,追擊遼兵,力圖全殲。
瞭望臺上柴宗訓見此情形,高呼到:“傳旨齊王,不得追趕遼兵,立即收兵回營,提高戒備,防止遼兵趁夜踹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