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也搖搖頭,不解的離開。

此時慕容德豐才開口:“皇上,父王與曹指揮使的分析不無道理…”

“不,”柴宗訓說到:“朕覺得,遼軍絕不是虛張聲勢,耶律奚底絕對就在近前。”

慕容德豐問到:“皇上可有憑據?”

“沒有。”柴宗訓很乾脆的回答。

慕容德豐微眯著眼睛:“皇上,臣又有一計,可否令李光實與楊業一道往北進發,若發現耶律奚底蹤跡,只說兵敗撤退,若耶律奚底未至,可令李光實設法騙開幽州城門,王師隨後便至,如此又可輕鬆下一城,也免王師在此遷延。”

“不可,不可,”柴宗訓直搖頭:“若耶律奚底就在近前,李光實往北進發只能枉送性命,須知一計可一可再卻不可再三。”

“目下當如何?”

“等,等耶律奚底來。”

又是兩日過去,仍沒有耶律奚底蹤跡,便是曹彬派往涿州城下罵戰的人也覺得沒意思。

城上的李光實也連續幾日未接到耶律奚底軍報,有些失去耐心,偷偷潛入易州城奏到:“皇上,那耶律奚底怕是不來了,不如臣等全軍進發,速取幽州吧。”

沒想到柴宗訓卻大怒:“你不好好守城,卻跑到易州來作甚?若被耶律奚底發現端倪,豈非枉費了朕苦心經營的天羅地網?”

才剛剛歸順,便被嚴辭訓斥,李光實有一絲絲不自在,他辯到:“皇上,遼人不似我大周,內部並非鐵板一塊,臣恐那耶律奚底在遼國朝堂為人所忌,雖有旨意出兵,卻發不出兵來,王師若不趁此機會奪下幽州,待遼人朝堂反應過來,恐戰機喪失殆盡。”

柴宗訓說到:“便是喪失戰機,朕也不會怪罪於你。”

這豈是怪不怪罪的事情,這關係到此次的歸順是否有價值。

李光實繼續奏到:“回皇上,臣願率麾下戰將北上騙開幽州城門作為內應,若臣此行能成功,請皇上速發王師進攻幽州。”

“李統領,”柴宗訓的語氣非常不悅:“若你誠心歸順,便照朕的旨意行事,若覺得朕判斷有誤,可回城之後作壁上觀,待朕殺敗耶律奚底後,你再決定是否歸順。”

“臣不敢,”李光實急忙跪下:“皇上,臣一片苦心,只為吾皇能儘快收復幽雲。”

柴宗訓淡淡到:“幽雲若是能儘快收復,豈能讓中原等待數十載?當年先皇武功蓋世,卻也只收復兩州半。所以,卿若實心為朕,當回去好好守城。”

話說到這份上,李光實只得說到:“臣遵旨。”

又過了數日,依舊不見耶律奚底蹤跡,便是連底下的兵士也開始議論起來。

積攢數十年,千山萬水到這裡來,目前士氣正盛,各軍卻駐足不前,誰都不懂皇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作為大頭兵,遵著聖旨不管打哪裡,他們都想快些打完快些回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若僥倖不死還得了勝仗,正好拿著賞賜去過幾天舒心日子,怎麼也比呆在原地煎熬強。

眼見軍心浮動,曹彬急忙拉著慕容延釗又來請旨,柴宗訓卻連見也不見,只讓太監萬華帶來旨意,安撫各軍,全神戒備,防遼人隨時來攻。

李光實的鬱悶更甚於曹彬,原本立功心切,卻遭了一頓訓斥,甚至還惹得皇上懷疑他的忠心。

楊業倒是踏實的很,見李光實不爽,便拉著他喝酒解悶。

“楊統領,”李光實放下酒杯問到:“如今大軍就此遷延,貽誤戰機,你怎的不著急?”

楊業淡淡一笑:“皇上廟算從無遺漏,我等只需遵旨行事便可,何必要著急?”

“哦?”李光實說到:“楊統領且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