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城外一切準備就緒,單等耶律奚底鑽進口袋。

不過這耶律奚底口口聲聲即將來援,但也就口口聲聲了,軍報是不停的發,但一直沒看到有遼軍即將過來的動向。

等了幾日,曹彬有些不耐煩,上奏到:“皇上,這遼兵不會是虛張聲勢吧?”

“虛張聲勢?”柴宗訓有些疑惑。

“回皇上,”曹彬解釋到:“徵遼之前,我軍一直準備攻南唐,此時突然徵遼,正好打了遼軍一個措手不及,為防止我軍快速攻下幽雲,所以故意放出訊息,只言耶律奚底、耶律休哥正率大軍支援。”

“也許兩個耶律支援是真,但恐怕沒那麼快,所以便沿途發出遼兵將至的訊息,用以恫嚇我軍,遲滯我軍的速度。”

柴宗訓想了想:“李光實那邊有沒有訊息傳出?”

“回皇上,”曹彬說到:“李光實連日都收到過軍報,不過並未見耶律奚底蹤跡,耶律休哥更是連軍報都沒有。”

這便是蹊蹺了,周軍已攻下易州近十日,當時便傳耶律奚底來援,就是爬,耶律奚底也該爬到了吧。

曹彬接著說到:“皇上,不若我軍趁此機會進駐涿州,再繼續北上強取幽州,到那時想必便能與耶律奚底見個真章。”

一路來都沒發表什麼意見的慕容延釗跟著說到:“臣附議,此時我王師方拿下易州,士氣正盛,不如趁此機會一併拿下幽州,若有幽州作為根據,不管攻守,我軍都能自如。”

慕容德豐沒有說話,不過看錶情,他似乎也贊成曹彬的意見。

眼見柴宗訓不答,曹彬又說到:“皇上,幽州遲早是要拿下的,反正是攻城,既然耶律奚底不來,也沒必要在此地與他空耗。況遼軍真的是虛張聲勢的話,我軍在此地駐足,恐會貽誤戰機。”

“且幽州城牆高大,若能快速拿下,是攻是守,我軍皆能進退自如。若遷延了時間,令得耶律奚底援軍進駐幽州,我軍再去強攻,即便能拿下,恐怕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柴宗訓微閉著眼睛,努力搜尋記憶中遼軍的特點。

但實際上除了高梁河以及檀淵之盟外,柴宗訓記得的只有遼人因是遊牧民族,所以弓馬嫻熟、全民皆兵。

“皇上…”曹彬大呼。

“曹卿勿再諫言,”柴宗訓說到:“朕覺得遼軍反應不至於如此之慢,多日未見蹤影,恐在醞釀陰謀,我軍更該提高警惕。”

頓了一下,他又說到:“加派斥候四出查探,一定要查得遼軍蹤跡。”

“皇上,”曹彬說到:“易州多山,涿州為平地,若斥候不過涿州,很難偵得遼軍蹤跡。”

柴宗訓又想了想:“既是易州多山,齊王,你可將所部於易州城外險要處隱藏,待耶律奚底來攻,便從兩翼出兵夾攻。”

“皇上,”慕容延釗苦笑:“耶律奚底便是要來,也會進駐涿州,臣埋伏於易州山間恐是無用。”

柴宗訓說到:“不,朕以為,遼人寧願失涿州,也不願失易州。”

“涿州既是多平地,遼軍騎兵片刻便可衝過,若失易州,有山地作為屏障,遼軍騎兵再想衝過,恐怕沒那麼容易。”

“皇上,”慕容延釗說到:“王師與遼兵決戰於幽州應會更好。”

柴宗訓搖搖頭:“遼軍不會坐視王師去往幽州的,你且照朕旨意部署。”

慕容延釗轉頭看著慕容德豐,希望他能說幾句。

哪知慕容德豐根本不開口,慕容德豐只能不甘的退下。

“曹卿,”柴宗訓又說到:“你可派小股人馬至涿州城下罵戰,令李光實堅守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