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見四圍雲深霧鎖,唯有一壁如鏡,筆直向下延伸,自己與蕭影,隨時隨地便會粉身碎骨,不覺頭暈目眩,害怕已極。轉眼見蕭影身形穩凝泰山,探足懸崖如履平地,並無一絲驚懼擔憂之貌,頓即寬心不少。

蕭影凝住身子,全沒注意到白若雪的神情變化,心裡只是在想,幽情妖姬現下大神威,比起天山之上,她的功力見長不少,這等威勢,可說自己也有所不如,這究竟是何緣故?

一加凝思,頓時明朗:“她現下的功力,與我幼時所見,當真是不可同日而語。那時她還是個少女模樣,這時卻是龍鍾老太,內力隨著身心變化而變化,這倒不難想像。原來到了極至,她竟有如此內力,這次入谷救姐姐,可又多了一重艱險!”

幽情妖姬、西門九千、鳳北麟遊壁而鬥,手上不停,嘴裡無非說些情情愛愛之事,與三人的身份大不相稱。

耶律楚南得知幽鳳西三人原來有舊,心裡不免要譏諷一番:“兩老兒行將就木,以此朽木之身,還對這樣一個醜得嚇人的老太婆情難忘懷,當真好笑!”

他豈會知道,世間真愛,原是越世事萬般,並不因年齡受限,縱無**奢求,心中那縷柔絲,卻是至死不可磨滅。

心下鄙視三老,他又自暗忖,幽情妖姬聲稱要殺光此間眾人,但瞧眼前形勢,鳳西兩人至不濟也能與她打個平手,自己大可坐山觀虎鬥,於性命何礙?

他心裡自也盼著他們鬥個兩敗俱傷,到得那時,自己舉手之勞,便可除去當今天下三大絕頂高手。這一壯舉,若是傳揚出去,三人向為武林正道所不齒,這般行善除惡,中原武林正道人士,自此看待自己必定又是別外一番眼神。

他想到這些,禁不住微微笑。

突聽鳳北麟道:“小倩,咱們之間又無血海深仇,你這般拼命,是何意思?”

幽情妖姬思緒混亂,幾欲瘋癲,想到一生名節,盡付東流,如今唯有殺盡此間之人,不留活口,方得保全秘密,叫這一醜事不致傳到情郎呂洞賓耳中。當下哪去理會鳳北麟是何言語,又自加了三分勁力,下手更不容情面。

不料鳳北麟著著閃避,並不還以一腳一拳,西門九千卻漸起戾意,連連催運“毒龍功”與抗,儼然成了對攻之局。

幽情妖姬心道:“這西門老兒對我的情意,自是不及姓鳳的。若他倆都像姓鳳的打死不還手,我自是有贏無輸。西門老兒現下還了手,勝負之數,卻又難料。”

心思及此,話音一轉,柔聲便道:“鳳大哥,你一向待我很好,做妹子的記在心裡,時時感激於懷,早便有了與你偕老之想,若非這西門老兒從中作梗,咱倆早已成其這樁好事,哪來今日這般殊死相拼?”

鳳北麟聞言又驚又喜,問道:“此話當真?”

幽情妖姬道:“如今我變成這副模樣,離死也已不遠,何必謊言相欺。小妹今日,總算將情字這一關看得透了,既然鳳大哥窮盡一生時光,對小妹的情意始終痴心不改,小妹又豈是鐵石心腸,將你的一番心意白白錯過?人生苦短,現下咱倆聯起手來,先行殺了西門老兒,再將一幫兔崽子一併封了口,我便與你雙宿雙飛,共享晚年之樂,你說可好?”

鳳北麟信以為真,心下大喜,調轉矛頭,奮起“血魔神功”,與幽情妖姬一起齊向西門九千攻上。

耶律楚南見形勢不妙,幽鳳兩人聯手,可說縱橫天下無敵手,西門九千怎有三頭六臂能夠抵擋?他這一敗下陣來,莫說幽情妖姬斷不肯大慈悲,饒過這裡眾人,單就韓書彥以假亂真,害她晚潔不保這事,自己這顆項上頭顱,哪有不搬家之理?

當下連聲道:“鳳前輩,幽情妖姬其人惡毒無比,她現下是在利用於你,待將西門前輩擊潰,以她蛇蠍心腸,定也放你不過。更何況她現下醜陋不堪,讓人看上一眼,晚上也保不準要做噩夢。以你凜凜之風,要她朽木之身作甚?倒不如擯棄前情,滅此妖邪,與我同回大都,奏準父皇,你與西門門輩共列王侯,永享天年,豈又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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