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來邊境?還集兵整頓,一副興師動眾的模樣?”

“爹爹那是做做樣子,瞧把你急的,盛涼是你長大的地方,爹爹哪能真幫著人家去攻打啊。”沈行洲輕聲安撫著她,小心將她扶坐下,才眼神冰冷地望向某人。

是的,眼前這個闖進來的女子,就是沈行洲的女兒季早早。

如今的她,已作婦人打扮,小腹還微微隆起,瞧著像是已有四五個月的身孕。就是身子看著太過單薄,臉上也沒什麼血色。

但那雙眼睛,依舊乾淨清澈得如從前。

而她身後,緊跟著進來一名青年,青年一襲月牙錦袍,身形看著是個成年男子,卻生有一張精緻漂亮的少年臉。而那張稚嫩的臉,哪怕是在昏暗的油燈下,看著都可愛好看得緊,讓人有種想上手捏捏的衝動。

然而,沈行洲看到那張臉,只有想上手抽他個大耳光的衝動。

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看不住!

青年收到攝政王惡狠狠的目光,嚥著口水擠出抹笑,討好地解釋道:“爹,早早說想您了,我這才帶她來的。”

“你還敢說!她身子本就孱弱,現在還懷著孩子,說來就來,哪經得住顛簸,你是豬腦子嗎?”

青年見攝政王開口就罵,臉色訕訕的,怕被他抽,更是站在門口沒敢靠近,只一臉無辜地小聲頂嘴道:“那要是不帶她來,她不吃不喝的,我也心疼啊!”

“本王看你心疼的,只有她肚子裡的小崽子。”

一聽這話,青年立馬激動了,當即反駁道:“攝政王,你別仗著是我們的爹,就可以挑撥我和早早的夫妻感情,我心疼的明明是早早,你別亂講。”

先有媳婦才有娃,這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這話雖說得理直氣壯,然而他每說一句,聽到攝政王握拳的咯吱聲,響得就越清脆時,立馬就慫得連連後退,最後直接退到帳門口,只脖子伸得長長地留個腦袋在裡面。

見他這慫樣,沈行洲看得更來氣了。

只要每每想到自家膚白貌美的好白菜,被自己一手捧上帝位的豬給拱了,他就氣得不行,簡直就是火冒三丈,恨不得宰了這小子。

沒錯,此刻趴在門口,見到攝政王就跟貓見了老鼠一樣慫的青年,就是魏國的小皇帝高玄弈,同時也是沈行洲萬分嫌棄,和不想承認的親女婿。

而一旁,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王繆想叩見皇上的話直接卡在喉嚨裡,低著頭沒敢看他們皇上那沒出息的樣。

至於被完全忽視的葉千睸,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她算是聽出來了,沈行洲這老東西,耍著她玩呢,壓根就沒打算與天啟聯盟。

想到這兒,她眼色陰鷙地看向坐在首位的女子,微微挑頭朝身後的人示意,隨後就見她帶來的人突然拔刀,惡狠狠地朝季早早砍去。

沈行洲沒料到她如此膽大,在他魏國的地盤上都敢動手。臉色一沉,護著女兒一腳就踹飛一個。

而趴在門口的高玄弈見有人要對自家媳婦不利,也瞬間臉色大變,剛想衝過去保護自家媳婦時,已經被人先一把扣住了脖子,隨即一把鋒利的匕首緊緊抵在了他脖間。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