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笙也沒想到會遇到這個偷他阿孃簪子的人,冷哼了一聲,將腦袋別到另一邊去,才肅著個小臉道:“你可真是厚顏無恥,我阿爹親手送給我阿孃的簪子,何時成你的了?”

“嗬,你這臭小子怎麼還罵人呢!”

唐雅大眼睛一瞪,也來勁了,竟大膽地推開李恪站到他面前,跟他掰扯道:“那簪子明明就是我姐的,怎麼就成你阿孃的了?小小年紀不學好,怎麼滿嘴巴青口白話的!”

顯然,兩人沒意識到他們掰扯的簪子主人是同一個人。

而被推開的李恪怔了怔,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自覺給他們讓寬了場地。

這邊還在掰扯,那頭被顫顫巍巍扶著的裴老爺子,和裴家眾人的臉色,陰沉得都快擰出水來了。

這些人,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而一心想找唐雅報仇,想指認唐雅是細作的柳蔓心,在看到李恪來了後,害怕他翻舊賬,立馬陰悄悄地想溜走,卻被不甘心的孫氏拉住了。

裴大爺看著被冷落的父親,只能只恬著老臉上前道:“外邊風大,王爺若是要與轎中貴人敘舊,不妨入府,喝盞暖茶慢慢敘。”

話剛說出口,裴大爺眼角掃到兒媳身上的孝衣,突然心裡一個咯噔,猛然才想起兒子的靈堂還擺著。

這要是被霄王看到,那還得了啊!

正當他心焦焦的時候,還好霄王不願入府,冷聲拒道:“進府就不必了,方才本王過來時聽到,是誰說咱們裴小將軍的夫人是細作的?”

聽霄王這口氣,誰還敢亂說話?

然而還真就有個不識趣的。

孫氏與裴清之是少年夫妻,雖裴清之妾室不少,但對她的情意從未變過,她自當也對他情深義重,而在她心裡,夫君就是被冤死的。

而害死夫君的仇人就是監斬他的裴潯陽。

所以此刻,看到裴家長輩們都閉口不給夫君說句公道話,心寒得兩眼發酸。

她回頭看了眼被裴老爺子暗暗叫人在拆的靈堂,心裡悲憤交加,一把就將柳蔓心推到了眾人面前,大聲道:“是蔓心表妹說的,我夫君冤啊!裴潯陽娶了個細作女子,害死他兄長啊!”

柳蔓心被推得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已經站到了眾人中央。

看著李恪他們看過來的目光,柳蔓心面色難看,回頭狠狠地瞪向推她出來的孫氏,恨不得嚼了她!

不過她現在要面對的,可都是恨不得嚼了她的。

面對這個曾經討好了多年的冒牌貨,李恪心裡要說沒點想掐死她的衝動,那也是不可能沒有的。

但眾目睽睽之下,這事百姓們又還不知情,只能忍著厭惡問:“你有何證據證明,裴小將軍的夫人是天啟人?再者,就算她是天啟人,如今四國屬止戰之態,你又如何能證明她是天啟細作?”

這事要是沒有證據,那就是在國與國之間挑事啊!罪名同樣不小。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