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凡也疑惑道:“先生這是何意?”,甕頭春他也是聽過的,乃是同安城最好的美酒佳釀之稱,專門給皇室進貢所用,別說尋常百姓,就是敖凡進宮到現在,也不曾喝上一口呢。

“因為這甕頭春的背後,是一個家族的百年興衰,要知道自從百年前杜康在同安城造了“老君仙”以來,同安城的酒鄉之名傳遍了神州大地”說書匠說道。

“而同安百姓也世代釀酒,承襲先人,先帝時被藩王把控,後來在護國公公孫央南征後把同安城重新歸還給了同安百姓手中,而當時護國公便是喝了同安城最有名的何家甕頭春,寫下了那句“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一時間名揚四海”。

“何家?”敖凡和玄靈相視一眼,都疑惑不已,從進來同安城到現在,從蘇家那裡也瞭解到這同安城釀酒百戶,可從未聽過有個很出名的何家。

正當疑惑著,那說書匠又說話了:“多少年來,同安城安居樂業,百戶釀酒,以何家,吳家和方家為箇中翹楚,各有千秋,三家每年九月在同安城舉辦品酒大會,勝出者則獲得以甕頭春為名給皇室進貢的機會”。

“品酒大會?怎麼我未曾聽過呢?”玄靈疑惑地問道。

那說書匠輕笑一聲道:“那是因為直到十年前,一個名叫蘇雲的外來女子來到同安城說起,便攪得這同安城是風雲突變”。

敖凡和玄靈一驚,“蘇雲”這個名字不難讓人聯想到那個風韻猶存的“蘇姐”,本就一直對蘇姐深有疑慮的敖凡趕忙問道:“那蘇雲可是如今同安城裡的蘇家大當家的?”。

“公子難道你認識那蘇雲?莫非你是蘇家的人”說書匠警惕地問道,滿臉驚慌,敖凡連忙道:“在下並不是蘇家中人,只不過略有所聞罷了,先生說的蘇雲攪亂同安城,到底什麼意思?”。

“也是,蘇家如今可是如日中天啊”說書匠嘆道:“二十年前,那蘇雲以求釀酒之法的藉口,入了何家,她天資聰慧,很少有女子能夠學釀酒像她那般之快的,蘇家上下對她都是十分欣賞,甚至把她推成了蘇家未來掌酒。

可沒想到就在那年的品酒大會上,她突然聯合吳家和方家,大肆詆譭何家,說何家釀酒俱是竊取吳家和方家之法,不配享有甕頭春的名號,要知道,那時候的何家,已經連續贏了三年的品酒大會了啊”。

此時的杜康祠堂前,涼風習習,那說書人的一頭亂髮更加的散亂不已,講到此處,雙眼隱隱泛紅,停頓了一下又說道。

“那蘇雲其實早就和吳,方兩家暗中勾結,為的就是扳倒何家,拿到何家釀酒秘方,而品酒大會後那蘇雲竟然大言不慚要三家合為一家,揚言要創天下第一的酒坊,可是百年基業的何家,豈能是為金錢所撼的”。

“其實,事已至此,何家也明白,那蘇雲的背後絕對不只是其餘兩家而已,若非有權勢滔天的大人物撐腰,吳家和方家又怎麼甘心把祖宗基業拱手相讓?”。

說書匠說的激動,猛地一拍桌上的醒木道:“可是何家不願意,何家乃同安釀酒百戶之首,同安城自杜康造酒,護國公解圍,百年來每一家都是各憑本事釀酒,何家酒坊也是祖祖輩輩的心血,那甕頭春也是何家嘔心瀝血得來的,怎麼能讓與他人”。

冷笑一聲,那說書匠接著說道:“於是乎,何家被加上了欺君之罪,若非護國公大人求情,只怕得滿門抄斬,然而傳世百年的何家酒坊與吳,方兩家盡歸蘇雲之手,也就是今天的蘇家,而甕頭春也就成了她一家之稱,年年進貢御酒,名滿天下,以致二十年來連同安城百姓提起甕頭春,都不曾記得當年的何家了”。

話音一畢,只見那說書匠雙眼通紅,把桌上的醒木拿起,輕輕拍下,長嘆不已!

敖凡和玄靈聽到此,心中震撼不已,沒想到看起來平靜的同安城,背地裡也蘊含此等詭譎之事,本就沒幾個人的杜康祠堂,此時異常的安靜,玄靈忍不住開口問道:“先生,敢問您尊姓大名?”。

“在下,何家後人,何洞天!”那說書匠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