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已不再是那清淡高雅,春風般飄忽美麗的少女。

也不再是那冷酷聰明,傲視天下武林的風雪廟執法掌門!

現在她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女人,被情絲糾纏,愛恨交進,已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她沒有等白夜先出手,也沒有等他先露出那一點致命的破綻。

她根本連一點武功都沒有用出來。

因為她愛過這個男人,又恨這個男人,愛得要命,又恨得要命。

所以她只想跟他拼了這條命,就算拼不了也要拼。

對這麼樣一個女人,他怎麼能施展出他那天下無情的劍法?

他身經百戰,對付過各式各樣的武林高手,度過了無數次致命的危機。

可是現在他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桌上的燈被踢翻了。

陳寧已經如同潑婦般衝進來。

彷彿想用牙齒咬他的耳朵,咬他的鼻子,把他全身的肉都一塊塊咬下來,也彷彿想用指甲抓他的頭髮,抓他的臉。

他一拳就可以把她打出去,因為她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可是他不能出手,也不忍出手。

他畢竟是個男人,她畢竟曾經是他的女人。

他只有往後退,斗室中可以退的地方本不多,他已退無可退。

他便不再後退,看著那個她。

曾經的他喝過最烈的酒,也放過不該放的手,如今他不想再退卻。

陳寧衝上前,對著那個負心人拳打腳踢,每一拳每一腳,都踢的很輕很輕。

然而對於白夜來說每一次都是一次重擊,狠狠敲打著他的心。

就這樣,過了很久。

窗外的風,冷冷的吹進,也吹散了一個人的思念如狂。

陳寧停下了動作,一個人蹲下,止不住的哭泣。

淚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卻無聲音傳出。

就連哭泣,都是如此的卑微…

白夜心中一痛,似無數銀針插入心臟,令他窒息。

相逢何必曾相識,卻也幸得相識。

那種感覺使他想去抱住眼前這個女子,將他擁入懷中。

不過他沒有,因為就在這時,一道銀光閃起,毒蛇般向他刺了過來!

這一劍已不是潑婦的劍,而是殺人的劍!

精華!極致!

致命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