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這才真的吃了一驚,失聲道:“你?你也像他一樣?”

呂洞秉臉色更沉重,道:“我不能不這麼做,江湖中已不能再出現第二個帝釋天。”

他慢慢的走過去走到梅長蘇身旁。

梅長蘇大笑,拍他的肩,道:“現在你雖然已不能算是真正的君子,卻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梅長蘇嘆了口氣,喃喃道:“也許我本來就不是君子。”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已出手,一個肘拳打在梅長蘇右肋上。

肋骨碎裂的聲音剛響起,利劍已出鞘。

劍光一閃,鮮血四濺。

梅長蘇 眼珠子都似已凸了出來,瞪著呂洞秉。

到現在他才知道雖洞秉是站在一邊的。到現在他才知道誰是真正的小人。

可是現在已太遲了。劍尖還在滴著血。

梅長蘇、花生,張楚嵐,臉上卻已完全沒有血色。

呂洞秉冷冷的看著他們,緩緩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言而無信的小人,只恨不得要他們一個個全都死在我的劍下,各位若認為我殺錯了,我也不妨以死謝罪。”

朱雀柔聲道:“他們都知道你的為人,絕不會這麼想的。”

然而呂洞秉卻搖了搖頭:“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各位都是君子,當然絕不會食言背信。”

梅長蘇忽然大聲道:“我不是君子,現在我只要一聽到這個字,就覺得說不出的噁心。”

張楚嵐沉下臉,道:“那麼呂師兄的意思是——”

呂洞秉直接說道:“我沒有什麼意思,只不過崑崙山我已經不想去了,你們隨便要推什麼人做盟主,都已經跟我沒關係。”

花生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梅長華道:“我更不會去。”

張楚嵐精神一振道:“好,我們一起走,有誰能攔得住我們!”

三個人並肩大步,走了出去。

張楚嵐走在中間,梅長蘇、呂洞秉,一左一右,忽然往中間一夾。

等到他們再分開時,張楚嵐的左右兩脅,都已有一股鮮血流了出來。

他掙扎著,想拔劍。

劍未出鞘,他的人已倒下。

“你們好狠!”這就是他說的最後四個字,最後一句話。

沒有聲音,很久都沒有聲音。

每個人都在看著白夜,每個人都等著看他的反應。

白夜卻在看著自己手裡的劍,那本是梅長華的劍。

梅長蘇忽然道:“這是柄好劍?”

“是好劍。”白夜點了點。

梅長蘇冷冷說道:“這柄劍在逍遙閣

世代相傳,已有三百年,從來沒有落在外人手裡。”

“我相信。”白夜淡淡的回應,

這時梅長蘇攔住了白夜,緩緩說道:“你若認為我剛才不該殺了張楚嵐,不妨用這柄劍來殺了我,我死而無怨。”

白夜卻搖了搖頭:“他本就該死,我更該死,因為我們都看錯了人。”

他的手輕撫劍鋒,慢慢的抬起頭:“現在青雲門的花生已經負氣而走,他一死,門下都在你們掌握之中,之會當然已是你們的天下。”

呂洞秉沉聲道:“這麼樣的結果,本來就在我們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