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冷冷說道:“去查一查這四個人是誰主使的,竟敢到這裡來顛倒黑白,血口噴人。”

“是。”林業躬身退下。

“他們若真是血口噴人,你何必殺人滅口?”白夜看著林平之。

林平之冷笑道:“你看見了殺人的是誰?”

白夜忽然躍起,竄入人叢,只見他身形四起四落,就有四個人從人叢中飛出來,“砰”的一聲,重重落在街心,穿著打扮,正是振威鏢局的鏢師。

林平之居然還是神色不變,緩緩說道:“林業。”

“在。”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

林平之淡淡說道:“你再去查一查,這四人是什麼來歷,身上穿的衣服是從哪裡來的。”

他們穿的這種緊身衣,並不是什麼稀奇珍貴之物,振威鏢局的鏢頭穿得,別人也一樣穿得。

“是。”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而聲音的主人卻連動都不動。

林平之轉過頭,冷冷的看著林業,緩緩說道:“你為什麼還不去?”

林業臉上忽然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忽然咬了咬牙,大聲道:“我用不著去查,因為這些衣服都是我買的,白劍仙手裡的這朵珠花,也是我買的。”

林平之的臉色驟然變了,他當然知道白夜手上這朵珠花是從哪裡來的。

白夜當然也知道。

他從那貓一樣的女人頭上,摘下了這朵珠花,當作傷人的暗器。

林業大聲說道:“總鏢頭給了我三百兩銀票,叫我到包袱齋去買了這朵珠花和一雙鐲子,剩下的二十多兩還給了我。”

“林平之買的珠花,怎麼會到了那貓一樣女人的頭上?”

白夜忽然一把提起林業,就好像提著個紙人一樣,斜飛四丈,掠上屋頂。

只聽急風驟響,十餘道寒光堪堪從他們足底擦過,白夜出手若是慢了一步,林業也已被殺了滅口。

但是這屋上也不安全,他的腳還未站穩,屋脊後又有一道劍光飛出。

直刺白夜咽喉。劍光如驚虹,如匹練,刺出這一劍的,無疑是位高手,使用的必定是把好劍。

現在他們想殺的人,已經不是林業,而是白夜。

白夜左手夾住一個人,右手拈著珠花,眼看這一劍已將刺入他咽喉。

他的右手忽然抬起,以珠花的柄,托起了劍鋒,只聽“波”的一聲,一顆珍珠彈起,飛起兩尺,接著又是一顆珍轉彈起,去勢更快,兩粒珍珠凌空一撞,第一粒珍珠斜飛向左,直打使劍的黑衣人右腮。

這人一偏頭就閃了過去,卻想不到第二顆珍珠竟是下墜之勢,已經打在他持劍的手臂曲池穴上,長劍落下時,白夜的人已去遠了。

雨絲如重簾,眨眼間連他的人影都已看不見。

林平之站在油布傘下,非但完全不動神色,身子也紋風不動。

一直站在他身後,為他撐著傘的鏢師,忽然壓低聲音道:“追不追?”

林平之冷冷說道:“追不上又何必去追?”

這鏢師卻是再次壓低聲音,說道:“可是這件事不解釋清楚,只怕再難服眾。”

林平之冷笑,緩緩說道:“若有人不服,殺無赦!”

只要不服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