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日的路程,他們終於緊趕慢趕地回到影殺堂,當月笙把這顆歷經千難萬險才得到的丹藥放進舒亦云的嘴裡,月笙那緊皺的眉毛終於舒展開來,星河看著她,也跟著舒了一口氣。

舒亦云吃下這顆丹藥,睡了一天一夜,身上的傷都癒合了,連一絲疤痕都找不到,他的氣色瞬間變好了,比星河的臉色還要好看,果然這藥厲害。

舒亦云醒來,星河和白澤雙臂交叉胸前,看著月笙,北湛還有一大群殺手堂的人圍在舒亦云的床邊,感動落淚,就差跪拜就能跟拜神一樣了。

舒亦云輕輕擺擺手,示意散開人群,他朝星河招了招手,溫柔的聲音對星河說道:“你,過來!”

星河不相信他指的是自己,星河用手指著自己向他確認道:“我?”

“對!你過來!”他點了點頭,對星河說道。

星河疑惑不解地走到他身旁,他的眼眶中竟然噙著淚水,從沒有見過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星河只見過狡詐膽小之人流過的淚水,那不值一文的淚水,讓人唾棄。他的淚水與那些不一樣,他的淚水中充滿的全是悽苦。

“你叫什麼名字?”舒亦云問道。

“我叫星河。”星河回答。

“你像一個人。”他說。

“那個叫流光的人?”星河問道。

“對!”他回答,他朝身邊的人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全部退出去,留下了星河和月笙。

那些人照他的意思全部離開了房間,房間頓時變得空曠了許多。

“願意聽一聽我和流光的故事嗎?也是你手中這把劍道故事。”他問道,他的眼中有一層光,晦暗不明,時亮時暗,此時像是要揭開黑夜的序章,開啟那塵封已久的大門。

“好!我想知道流光與我到底有什麼關係,還與我手中這把劍有什麼關係,你說吧!我願洗耳恭聽。”星河回答。

月笙在一旁點頭同意道。

舒亦云不禁陷入回憶,說著他們的故事。

江湖之大,能讓江湖中人趨之若鶩之處必當是穹蒼派,不只是因為穹蒼派是江湖中有名的名門正派,還因為穹蒼派乃武林至尊,在江湖處於呼風喚雨的地位。

穹蒼劍令一出,必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門派立於飄渺峰,雲遮霧繞,是個習武練功的好地方,門派平時除了教武門絕學以外,也專通各種奇門鑄劍之術。

舒亦云與流光是穹蒼派門下同門,舒亦云天生性情淡漠,然而尹流光卻天性率真灑脫,與流光截然不同。“師兄,你聽過迦藍鑄劍之術嗎?”流光臥躺在樹幹上,嘴裡叼了一根狗尾巴草,笑嘻嘻地問舒亦云。

“噓!小聲點!迦藍鑄劍術是江湖中的鑄劍禁術,讓人聽到,你定又要受到懲罰了!你忘了上次你在禁閉室呆了兩月的事了嗎?”舒亦云停下練劍的動作,看著樹上這個不正經的少年。

兩月前,流光偷溜下山,回門派之時害怕被抓,便從後山小路偷溜進門派,誰知路過門派禁地,從禁地裡不時傳來瘋子般的嘶吼聲,那聲音聲嘶力竭,聽得腳步聲,聲音變得異常興奮不已。

“是誰!誰來了!”

流光聽得這聲音被嚇得停下了腳步,禁不住好奇,“是誰在裡面?”流光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一聲大笑傳來。

還未等流光繼續詢問下去,流光便被一股強大的內力吸入洞中,流光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前人蓬頭垢臉,髮鬢斑白,那雙眼睛裡竟然沒有眼珠,兩眼中是兩個大的血窟窿,風正往那兩個血窟窿不斷灌著大風,看得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此人被百鍊精鐵所打造的鐵鎖鐵鏈縛住,幸得此鐵鏈,否則流光怕是性命堪憂了。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我…哈哈……我是世人唾棄的違天棄命之人!”

違天棄命?流光聽聞三十年前,江湖中第一的絕命劍師,因為鑽研禁忌劍術,孽業深重,被世人絞殺,難不成眼前之人是那名劍師?可是他不是在三十年前就死了嗎?

“你是聶祖……嗎?”流光不確定地問道。

“你認得我?”那人驚奇道。

“看前輩剛才的內功如此深厚,只有我門派幫主有如此強大的內力可以與之匹敵,這世間除了岐山魔教教主,和我門派幫主,可是岐山魔教教主在三年前就被群情繳之,身負重傷閉關修煉,如今除了那名劍師以外,便再無第四人有如此強大的內力了!”流光解釋道。

“哈哈哈哈!不錯!沒想到你還如此聰明。”聶祖回答道。

“那你不是在十多年前就已被絞殺了嗎?”流光問道。

“世人皆說我已死,事實上,我並沒有,穹蒼派幫主把我囚禁在無人問津的山洞中,逼我記載各種造劍禁術。小兄弟,我已年過半百,時日無多,要這一身功力也是無用!不如傳輸給你!”聶祖抓著流光興奮說道。

“若是門派中人知我修習別門別派的武功,怕是要被逐出師門!”流光大聲呼道,準備拒絕。

“武功其實不分類別,只是看修習之人如何運用罷了,武功本就沒有好壞之分!只是世人強加在武功上的想法罷了!”聶祖放下流光說道。

他想只要流光離開一步,他也便作罷了,他不喜歡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