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被子才發現,她已經換下了乾淨的睡衣,而那股藥味兒,正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林沫咬著牙站定,緩了緩後下樓。

“林小姐。”小菲正好端著湯上來,“這是爺讓我給您燉的湯,吩咐我端進臥室給您喝……”

林沫看都沒看那湯一眼,擺擺手,下了樓。

小菲跟過來,“林小姐,您是要下去喝嗎?”

“我不喝。”林沫丟下這三個字,離開了君山湖墅。

……

中心大廈。

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下,男人長身玉立,站在碩大的落地窗前,從涼城這至高的點上,俯瞰著大半座城市的景色。

他該是無上的尊容,可此刻那背影卻透出幾分落寞。

冷仲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看著那道落寞的身影站在窗前,玻璃上倒映著遠處建築的燈光。周身青白色的煙霧縈繞,蕭瑟又清冷。

從昨天開始,容烈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態。

冷仲輕咳一聲,將助理剛才送進來的午餐放在辦公桌上,“爺,您的午餐。”

容烈側過頭,半闔著眼簾,“放著吧。”

冷仲頓了頓,道:“小菲來電話,說林小姐離開了。”

他說完這句話,便能立刻感覺到男人周身散發出的情緒又冷了幾分。

他將菸蒂摁滅在煙火缸,修長的身影落入大班椅,左手握住鋼筆,卻是沒有去動那豐盛精緻的午餐,薄唇間吐出幾個字,“知道了。”

冷仲還站著,沒有離開。

片刻後,男人從資料中抬起頭,“還有什麼事?”

“爺,您如果真的在意林小姐,有什麼誤會就跟她說清楚吧?”冷仲語重心長的,“我能看得出來,林小姐其實也很在乎爺。”

“……”容烈沒有說話,只是眼神陰鬱的看了他一眼。

冷仲自知自己多嘴,戰戰兢兢的站了半天,直到男人吐出兩個字:“出去。”

這才如臨大赦,趕緊離開。

帶上門的瞬間,冷仲忍不住搖頭嘆息,唉,那個冷冰冰的容爺,又回來了!

……

林沫其實沒地方可去。

林淮被抓了,那個只住了一晚上的地方於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

而且她跟餘劍一點兒也不熟,住進去總覺得很不安心。

君山湖墅她也不想回了,容烈就是個暴君,還是個心思縝密的暴君。

跟他在一起待著,林沫遲早得玩完。

她兜裡的錢不多,打了個車到市中心,肚子餓的咕咕叫。

隨便買了點東西墊吧墊吧,才算沒那麼餓了。

她在商場裡枯坐了幾個小時,下午,去了皇爵酒樓。

阮稚今天是白班,一般到下午七點鐘就下班了。

她一出門,就看見花壇邊蹲著一個人影。

阮稚步子頓了頓,走過去一看,有些意外,“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