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微微一笑,說道:“鬼啊,到處都是。”

有很多時候,人類的恐懼其實是來自內心深處的臆想,容烈的話讓林沫脊背一陣發涼,腦子裡立刻就蹦出了恐怖電影裡最經典的橋段:有隻鬼在她背後,披頭散髮的猙獰著面容,鬼手正慢慢的伸向她的咽喉……

林沫頓覺後脊背一陣發涼,立馬就嚇哭了。

她拿著手電往背後照了照,用手狠狠的揮動著,似乎要將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揮散。

她的動作很突然,也很激烈,手電的光隨著她的動作而激烈的亂舞,看上去真的有些恐怖。

殊不知,自己嚇自己,威力是很大的。

“走開,走開!”林沫喊著,人往門口過來,直接就撞到了男人身上。

“啊!”林沫驚叫著,伸手就在男人身上揮打了兩下。

驀地,手腕被人捉住,黑暗中,容烈沉聲喊她的名字,“沫沫!林沫!”

林沫是真的被嚇著了,被他抱在懷裡,依舊是渾身發抖的厲害。

“不怕。”容烈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將她牢牢的護在懷裡,“我是逗你的。”

半個小時後。

別墅裡的燈重新亮起,冷仲從電房走出來,“爺,已經修好了。”

容烈沒看他,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滾蛋。

冷仲頷首,很配合的滾了。

林沫縮在沙發的角落裡,懷裡抱著個抱枕,一張小臉還是蒼白的。倒是沒再哭了,可雙眼中還是淚盈盈的,心裡留下的陰影也不小。

容烈朝她伸出手,“過來。”

林沫沒搭理他,而是抬起眼睛,憤怒的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宣洩了所有的不滿和惱火。

容烈見狀,卻是一笑,“平時不是挺膽肥的麼?這麼不禁嚇?”

“你說的輕巧。”林沫忍不住反駁。

那種情況下,四周都是黑漆嘛烏的,本來別墅裡就安靜,他又不是那麼愛開玩笑的人,忽然那麼說,誰受得了?

林沫一想到,還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沒消下去,纖瘦的肩膀輕輕抖了抖。

容烈坐過來,林沫立刻道:“你別過來!”

男人哪裡會聽她的?

抗議無效,他已經伸手將她帶了過來,寬大的手掌輕輕握住了她的肩膀,拍了兩下,“今晚要是我不在,你怎麼辦?”

“我哥會回來的。”

提起林淮,容烈的神色淡了幾分,“就沒想過我?”

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林淮?而不是他?

“沒有。”林沫還氣著,根本不會去思考他的問題,而是下意識的想懟他。

容烈托起她的下頜,讓她看著自己,漆黑的瞳仁中全是認真,“以後遇到緊急情況,第一個要想的人,只能是我!嗯?”

他的眼神有些蠱惑,林沫到了嘴邊的拒絕忽然就說不出來了,悶悶的回了句,“憑什麼?”

容烈勾唇,“憑我是你男人。”

“……”林沫抬眼看了他一下,“你是我男人?你是我老公嗎?管這麼多?”

只有老公能管這麼多,他不是,也不會是。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只有利益牽絆。

一旦沒了利益,就會像現在這樣,奇奇怪怪,尷尷尬尬。理不清,說不明白。

說是情人吧?不算。

說是情侶吧?更不算。

沒有感情基礎,沒有任何的甜蜜,只有利益圍繞的這種關係,應該叫做“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