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漸漸暗下來,傭人已經將晚餐擺好,過來叫飯。

眾人正要往餐廳移,卻聽容振國說道:“再等等吧,小烈應該快回來了。”

除了老爺子和容淵,大家都有些吃驚。

薛茵問:“小烈今天回來嗎?”

“嗯。”容振國點點頭。

容晴笑道:“可真是稀奇,難得他回來。”

容烈打小性子就冷漠的出奇,跟家裡人的關係一般般,跟容淵的關係就更不好了,父子兩見了面就跟陌生人沒差別。整個容家,容烈也就聽老爺子幾句話。

其他的人,也就對薛茵這個大嫂,和容植這個侄子好一些。

容晴雖然是姑媽,卻跟容烈關係很一般,至於她的女兒沈月,因為是幾年前剛來涼城讀書,跟容烈不過見過了了數面,就更一般了。

不過,在聽說容烈要過來的時候,沈月還是表現出一副挺熱情的樣子。

正說著,院子裡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有人闊步進來。

容嫣跟隨著眾人扭頭看向門口,卻見光影中,一抹挺拔修長且有些眼熟的人走了過來。

那男人穿著西裝,身材高大,長得一般,表情冷淡。

容嫣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人不是下午在商場的時候,夾著她家兒子的“壞蛋”嗎?

難不成他就是容叔的那個兒子容烈?

他走過來,站定,衝容振國頷了頷首道:“老爺子,容爺臨時有事,來不了了,特意讓我過來跟您老人家說一聲。改日他再回來看您。”

容振國就忽然想起了薛茵的話,今天是林沫的忌日。

心裡揣測,容烈忽然不來大概也是因為這件事吧。

便擺擺手道,“知道了。”

西裝男便離開了。

不用等容烈了,眾人在容振國的帶領下,走進了餐廳。

沈月的表情有些失落,朝門口看了兩眼道:“表哥怎麼說不來就不來了呢?我還想問他一些事情呢。”

容晴笑道:“這倒是奇怪了,你們總共沒見過幾面,怎麼就有問題要問小烈了?”

沈月臉頰一紅,有些害羞的說道:“是學習上的事情,說給你,你也不懂啦。”

容嫣帶著容啟坐下來,也朝門口看了兩眼,心裡想著,如果剛才那個人是容烈的手下,那麼下午容啟在商場碰到的男人,難不成就是容烈?

早就聽說容叔的這個兒子,長相特別的出眾,手段和地位也特別的高。

估摸著,不會是個太好相處的人。

吃完飯,容振國留容嫣和容啟住下,早就準備好了房間,容嫣也沒堅持,就住了下來。

與此同時。

君山湖墅,西邊的一片小樹林裡。

縱然夜幕已經降臨,可小樹林裡卻是燈火通明。

林中一處臨湖草地上,萬千燈火映照著一塊墓碑。

碑上,刻著“愛妻林沫之墓”,一張黑白照片,嵌入碑體。

照片上的女孩不過二十歲的年紀,正是青春美好,笑容燦爛,卻再也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容植四個拎著水果和酒到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立於碑前的挺拔身影,四人的腳步皆是一愣,然後又都默契的抬腳走了過來。

三年了,每一年的今天,他們都會如約而至。

地下,林沫的骨灰已經長眠三年了,可對於基友團和容烈來說,卻像是隻過了三天,某個瞬間總還是覺得,那可愛天真的姑娘還活著,還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