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整個人如被架在火上燒烤一般,乾燥炙熱的難受。

彷彿連同她的那顆心,也被燒著了。

她撐開千斤重的眼皮,環顧四周。

發現,已經回到了明朗借給她住的那棟別墅。

她動一動,渾身的骨頭便如同散了架一般,疼的要死。

同時被牽扯的,還有身體的各個部位。

房內沒其他人。

格外的安靜。

阮稚撐著一點點的坐起身,額頭已經疼的滲出了一層冷汗。

她伸手從床頭櫃裡拿出了徐懷深之前給她用過的藥膏,自己抹了藥,靠在床頭稍作休息,那火熱撕裂般的痛感,才算好轉一些。

阮稚掀開被子,她穿著棉質睡衣,但一動,露出的手腕上還是能看見青紫的痕跡。

她慢慢的下床,將一雙腳塞進拖鞋裡,慢慢的移到衛生間。

鏡子裡,倒映出她纖瘦蒼白的臉。

阮稚清楚的看見她脖子裡的那些痕跡,已經由淡淡的粉色,變的有點青紫。

密密麻麻的堆在她脖子上,看著挺觸目驚心的。

阮稚低下頭,掀開了自己的上衣。

果然看見,纖白的肌膚上,到處都留下了這樣的痕跡。

腦海中,浮現的是徐懷深當時的樣子……

藥物真能改變一個人,就連那樣溫柔的徐懷深也逃不脫,變的那樣粗暴狂躁。

叩叩——

衛生間的門被敲響,林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阮稚,你在裡面嗎?”

阮稚現在有點虛弱。

因為她睡的太久,又沒吃東西的緣故,除卻渾身疼痛,走路的時候兩隻腳都是發飄的。

她放下衣襬,沒有回答,伸手開啟了衛生間的門。

林沫的臉出現在眼前,看見阮稚,她表情裡的緊張明顯消退一些,問她:“要幫忙嗎?”

阮稚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好了。”

說著,抬腳從裡面出來。

林沫伸手扶著她,往床邊走,“我給你拿衣服換。”

阮稚沒拒絕。

因為她現在的確是沒有力氣做任何事。

林沫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套乾爽的衣服過來,幫她換衣服的時候,再次看見阮稚身上的那些傷痕,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徐醫生……也太狠了點。”

阮稚輕輕咬了咬唇,轉頭問林沫,“他怎麼樣了?”

“藥效已經退了,但是還在昏迷,估計也快要醒了。”林沫一邊幫她換衣服,一邊回答她,“阮稚,你心裡別太難過,徐醫生是因為中了藥才這樣的。而且我也看見他身上的那些傷痕了,也挺多的。”

雖然她只是瞄了一眼徐懷深的胸前和後背,但那些傷痕跟阮稚的不相上下。

而且,徐懷深的後背,還被指甲抓出了挺多痕跡。

一看就是阮稚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