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幫阿豪呢?”

一天下來唐年的腦袋都快要想炸了,而阿豪的狀態也一日比一日差,讓他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擔事到底還是難為他了。

看著阿豪慘白的小臉唐年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愧疚,她總覺得虧欠這個孩子很多,但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顧臨這日沒有打獵,唐年便勉為其難把他當做了傾倒苦水的物件。

“聽說你在我喝醉之後多有照顧,我在這裡先謝過了。”

聽到唐年這麼說之後顧臨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但他的耳朵卻可恥地紅了。

她還好意思提起喝醉的事情,顧臨簡直沒法直視眼前這個彷彿無事發生的唐年,和喝醉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人。

“我想到一個主意,而且是行之有效的!”

突然間一個點子像是黑夜裡綻開的煙花似的竄進唐年的腦子,她不無得意。

“我們可以擊鼓鳴冤啊,官府一定會為阿豪報仇雪恨的。”

顧臨真想掰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邊到底都裝些什麼東西,居然能讓她說出這麼天真幼稚的話。

但他臉上卻依舊是那樣一幅冷若冰霜的模樣。

“鎮長名不副實,申冤妄想罷了。”

驟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下來,唐年真的冷靜不少,但這不是她退縮的理由。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難道除了鎮長,就沒有縣長,再不濟我還有關係可以動用,總有辦法的。”

她的眼裡是任憑風浪起,也絕對不會動搖的堅定,顧臨很快就移開了目光,沒有附和她的話。

“我和縣長可是老熟人呢,你還別不信,他一定會幫我的。”

幸在前段日子,她與縣長也算是好好認識了一番。

聽到這裡顧臨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在夜色的遮掩下唐年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她只是頗有些懷念以前相處的時候,顧臨雖然冷了點,但還算是有人情味。

至於現在嘛,看見他起身離開唐年居然鬆了一口氣。

和他相處得越久她就越想追問些什麼,但就像顧臨說得那樣,有些話不必說,因為她心裡早就知道答案了。

“明天要做些什麼呢……”

唐年感覺睏意漸漸襲上心頭,明天還是不要開鋪子了,但還是要拿點錢給羅父羅母操辦喪事。

到時候阿豪也要露面,不知道他還能不能保持平靜。

一想到這裡唐年就有些頭疼,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搶走了,她現在是要錢沒錢要人也沒人啊。

想那麼多也於事無補,唐年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茶杯剛剛放在嘴邊就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影。

原來顧臨還沒走,可他留在這裡想幹什麼?

“我明日打算操辦喪事,你若是……”

唐年一句話還沒說完顧臨就抬腳走了,氣得唐年一口水都喝不下去了,他怎麼連句話都不肯聽人說完。

唐年憤憤不平地蓋上被子,這一晚上她都沒怎麼睡好。

夢裡時而出現阿豪哭泣的臉,時而閃過顧臨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