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罷了,可是沒想到顧臨說這情話時,卻仍舊臉不紅心不跳,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

隨後還像剛才一樣輕輕地咬了一勺湯藥放在嘴邊吹了吹,這才喂到了唐年的嘴邊。

他的聲音也放得低沉了一些,柔聲說道:“喝吧。”

一旁的齊壺簡直快要看不下去,用手遮著眼睛,嘖嘖了幾聲。

不過顧臨卻根本懶得管他那麼多,依舊滿是柔情的望著唐年。

唐年本來方才心中還有一絲盪漾,但是當鼻尖傳來這湯藥的苦味時,她忍不住再一次苦了臉。

顧臨黑眸如漆,微微抬眉,這藥也確實是苦了一些。

他抬手抬了半天,也未見唐年動一下,心頭仔細思慮片刻,隨後關心的問道:“要不然就按齊兄的那個法子。”

唐年本來還在給自己做著心理鬥爭,聽到這話時不由的微微一愣。

而一旁正喝著水的齊壺聞言,差點兒一口水噴了出來。

不是,他說這顧臨到底是真的沒腦子還是假的沒腦子啊!

不過很快,他的心裡好像已經有了大概,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唐年望著兩人的反應,心下也瞬間明白了,顧臨所說的法子,就是讓齊壺給她施針,讓她睡去,讓顧臨再用嘴對嘴喂她。

怎麼說呢,一時之間心裡有點五味雜陳。

本來方才她還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丟臉,可是當鼻尖再次傳來這中藥苦不入鼻的味道時,她就差點兒沒吐出來了。

之前在現代若是生了病,她最討厭喝的就是中藥,可偏偏現在可是在古代,也沒有什麼需要可以醫治她。

可她總不能一個女孩子家家就這樣答應了,下來吧……

唐年有了有自己發白的下嘴唇,隨後只好說道:“我把方糖含在嘴裡吧,應該會好一點。”

顧臨微微點頭,覺得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進罐中,拿出了一顆方糖,放在了唐年的嘴邊說道:“張嘴。”

唐年都已經把手伸了出來,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一次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齊壺終於一口水給噴了出來。

但是唐年和顧臨不約而同的根本就沒有朝著他那邊看過去。

齊壺見著兩個人如膠似漆,情意綿綿的樣子,無奈的聳了聳肩。

罷了罷了,既然見他們如此恩愛,自己吃把狗糧倒也挺好。

唐年只好乖乖地張開了嘴巴,顧臨便把那顆方糖給放了進去,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把那勺藥放在了唐年的面前。

唐年屏息凝神,身子微微靠前,一口把那藥喝了下去,可誰知那藥的味道竟然大過了方糖的甜味兒,連方糖也被那中藥染得揪苦。

啊啊啊啊!

唐年現在的內心是崩潰的,可是她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只好這樣一口一口的,喝著苦不入鼻的中藥。

她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每次把身子往前靠去喝藥的時候,好像都有一副壯士赴死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碗藥這才終於被她給喝乾淨了。

看著乾淨的碗底,唐年鼻樑之間的豎紋,終於消散了一些,心中這才堪堪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