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 好事成雙(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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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這副書法僅僅只有4行,明顯是一幅殘缺的書法作品,並沒有結尾就中斷了。
從材質上看,這幅作品應該是絹本。
秦華禮、陸亞鴻等人對於書畫鑑賞都頗為精通,看的最為仔細。
他們二人都能夠看出,本帖絹地和前面花綾隔水均宋時織物。此帖絹本的尺寸縱約二十幾厘米,橫有十四五厘米。故宮有象牙嵌木尺,是清代標準營造尺,以此測量與《石渠寶笈續編》記錄的“縱七寸六分橫四寸三分”完全符合。
捲上弘曆題寫帖文,年款庚戌,即乾隆五十五年。後邊文徵明、王榖祥、彭年、胡汝嘉等跋及諸家印記無一不齊。
文徵明跋指出:右軍書多寫絹地。此帖已刻入《絳帖》。帖上有騎縫“紹興”三小璽。還有附馬都尉王晉卿“妙絕古今”、“書畫印”和柯九思印。王、柯二君藻鑑最精,當為真跡無疑。
文徵明是書畫家兼鑑賞家,又是此帖的收藏與研究者,他寫下的鑑識具體而切要,研究價值巨大且意義深遠。
眾人先是欣賞了片刻,蘇先駿忍不住出聲問道:“難道這就是王羲之的真跡,怎麼還是殘缺品呀?”
既然剛才王小先指出這幅作品是王右軍的平安帖,蘇先駿當然不會對王小先的鑑定結果有什麼質疑。何況這幅作品是唐正山這位超級大佬拿出來的,更不可能是贗品。
唐正山瞪了他一眼,對於他這弱智的問題懶得搭理。
盤午的收藏當中,也沒有王羲之的《平安帖》,肖遙對這幅作品也很重視,鑑賞的很仔細。
此絹本筆法圓勁古雅、意致優閒逸裕,頗合羲之草書法度。因刻意摹寫,呈現輕重濃淡,然不免有筆滯處。雖是摹本,但也能從中看出王右軍真跡的幾分法度。
仔細鑑賞之後,肖遙心情極佳。
自從和蘇先駿認識之後,兩個人的關係一直維護的不錯,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地方,肖遙倒沒有嘲笑他這個明顯是外行人才會問出來的問題。
肖遙回應道:“你不會以為這就是王羲之的真跡吧?”
“難道這不是王羲之的真跡嗎?我是不是對王總的話沒有理解透徹?我現在越發的糊塗了。”蘇先駿撓撓腦門說道。
肖遙沒有耐心的給他科普,“《平安帖》前人著錄皆稱《告姜帖》或者《告姜道帖》,帖文有九行。此摹本僅存四行,缺少後五行帖文,確實有所殘缺,並非完整的帖文。
《宣和書譜》載王羲之《平安帖》有二,一是草書,二是行書,然只有帖名沒有帖文,是否與本帖有關不好確定。
時過一千六百年,歷經歲月變遷,王羲之直接手寫的原跡早已不見蹤影。就算在北宋時也只有幾件視為原跡,如米芾曾獲得的《王略帖》。
傳世的王羲之書跡有兩類,一是後人勾摹的墨跡本,二是石刻或者木刻的碑帖。
碑帖從勾摹開始,經過上石、刊刻、捶拓,再經過裝裱的過程,書法原貌往往會打了折扣。
墨跡摹本是從原跡上直接勾摹下來的,或者從唐摹本上再勾摹下來的,方法是雙勾廓填或者雙勾廓填兼臨寫,這中間又以唐代硬黃紙所摹為最精。
據我鑑定的結果,此帖應該是南宋勾摹本,雖然並不是王右軍的手寫真跡,但在我們這個時代,已經是極為珍惜難得了。”
“看來我以後應該多讀點書,這種常識性的東西都不知道,這也太丟人了。”蘇先駿撓撓頭皮,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雖然他的臉皮一向比較厚,但在這麼多重量級大佬的面前丟了這麼大人,他也覺得很沒面子。
肖遙卻並不以為意,“每個人都有知識盲點,京大校長致辭的時候也難免要念白字,難道就因為這點失誤,就要抨擊這位校長沒知識沒文化嗎?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把所有字都念對,哪怕是一些常見字,你又不是搞收藏的,不知道這些常識性的收藏知識也很正常。”
經過肖遙這樣一安慰,蘇先駿馬上恢復了活力,也不怕丟面子,繼續詢問剛才的問題,“此貼明顯不全,這裡面又有什麼故事嗎?”
“此絹本的前後兩邊都有割裁不齊的痕跡,因此現存四行只是原來絹本中間的一段。至於後面原應有的五行,何時分裂,分裂後的去向如何?這就很難猜測了。
至於這中間有什麼故事,我還真的不清楚,但我猜測,此貼也許並不是無意中損毀,很可能是為了謀利故意如此。”肖遙說道。
“怎麼還會有人幹這種缺德事啊?”蘇先駿有些難以理解。
肖遙繼續說道:“古書畫真跡被後人割裂分散是真跡改頭換面的常用手法。
一件較長的書畫卷,往往被市儈後入分割分售而謀利。比如相傳為周文矩畫的《宮中圖》粉本長卷,竟然被分割成五段,如今被分別收藏在四大博物館以及一位私人手中。”
此貼在7年前就已經拍出了超出三個億的驚人天價,時至今日,價格肯定更高。
僅此一幅作品就已經足以媲美前面幾位理事拿出來的賀禮,唐正山準備的另外一幅畫作,想必也是同等檔次的真跡重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