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後退一步,退到安全距離。

“是別人的話我不會這樣。”

“我就不行?為什麼?”

葉歆竹雙手放在胸前環抱,不理解地反問。

“你……魅力太大。”

廁所門在葉歆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關上了,看似吃了閉門羹的葉歆竹愣了一下,一抹淺笑意自她的嘴角淡開。

門的材質帶點玻璃,有點反光,裡面傳出嘈雜的水聲,葉歆竹從玻璃門上看到自己的臉。

這樣的感覺還挺……新奇的,她居然也不討厭。

或許一直維持這個狀態也挺好。

溫言急匆匆地跑進去,先是把裡面能開的水龍頭都開啟了,然後靠在門上,捂著胸口一點點滑坐下去。

緩了好一會,她才扶著盥洗盆,臉被打濕後,紅潮褪去,露出蒼白的本色,水滴順著臉部的輪廓曲線滴落。她低頭,在水池裡吐出一口血。

喉嚨火辣辣的疼,她從口袋的藥瓶裡拿了一顆藥,就著水嚥下去,一時太著急,忘了漱口,血水又就著回了腹腔。

她只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在裡面打架,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大卸八塊。

她抵著鏡子平複呼吸,在裡面磨磨蹭蹭,仔仔細細把血跡都擦洗幹淨,然後漱口,把嘴裡的血腥氣蓋下去。

……

付黎總怕溫語不自在,在溫語的手機還沒弄好之前,就把自己的手機給她玩,然後鬼影都不見,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付黎這人頗沒意思,手機殼都是簡約黑,包上攝像頭,露出充電口和喇叭之後,一點多餘的別的設計都沒有。

溫語把手機拿在手上,下意識摳開,她之前疊的那張一百塊還夾在裡面,是一個心形,放的久了,看上去有點黃了。

溫語把那東西又撇回去,否則看著徒增火氣。她氣什麼呢,這麼多年,不就是氣她啞巴不解釋嗎。兩個人好歹相處了那麼久,付黎是什麼人,她心裡多多少少有數。

但她不愛吃回頭草,錯過就是錯過了。之前兩個人其實也聊過這些事,錯過就是不合適,就算在捨不得也該翻篇了。但沒成想這人留著自己的禮物,留著房子,留著盆栽,生怕她看到想不起來的樣子。

她閑的沒事翻黑名單,自己果然沒在裡面,但是裡面還是孤零零地躺了一個手機號,備注沒刪,回撥的次數大概有十幾次,簡訊也是。

是付黎的母親。

過了幾天,溫言準備出院,童梔也剛好閑下來,幾個人約著去吃火鍋。

路允初陪著葉歆竹去辦出院手續了,童梔則是幫著溫言這個“殘疾人”收拾行李。她畢竟腿腳不方便,童梔時不時幫她遞點東西。

她坐在陪護床上歇了一會。

“這兩天你們睡在一塊啊。”

雖說確實是睡在一個房間,但溫言總覺得對方這話意有所指。

“嗯。”

今早路允初和童梔敲門進來的時候,葉歆竹正在給溫言削水果。

嗯,傷的是腿又不是手。

她看溫言看葉歆竹的眼神都快拉絲了。葉歆竹也是,她那個性子,給人削水果也是奇事,多多少少肯定是有點動心的。

童梔一想到兩個人沒結果她就有點難受。

“你,別陷太深了。”

溫言剛要開口,童梔又跟著一臉懊惱地撇嘴,揚起手擺了擺,像是揮散晦氣一樣,揮走了不好的東西。

“沒事,當我沒說,你倆好好的。不過你注意點她的心理問題,我之前撞見她去看心理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