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靈鳶正等著她回話呢,就見這姑娘激動的喚了一聲,直接跪在了自己面前:“求娘娘開恩,救救香兒!”

“民女雖出身低微,自小無人庇護,在嫡母的手底下討生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謹慎,對於姻緣一事,也從不敢肖想能自己做主。但是這些年,終究有不甘心的時候。”

香兒越說,語氣愈發激動起來:“不甘心就這樣隱忍不快的過完一生,不甘心就這樣做了別人的工具!在世為人,難道就因為香兒出身不好,便要一輩子活在底層,一輩子受罪嗎?”

尹靈鳶聽的認真,只沒想到這些話竟能從這個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少女嘴裡說出來,意外的同時,也有些讚賞。

“自然不是。”她道,“這世道雖對女子諸多不公,但謀事在人,總歸能掙出一條路來的。”

香兒聽她此言,頓時眼前一亮,求的更大聲了:“請娘娘幫我!”

說著,便是一個頭深深的扣了下去。

“所以,你還願意嫁給餘劍嗎?”尹靈鳶問。

“香兒不願意。”香兒堅定道,“寧做貧人妻,不做富家妾,香兒不願做妾,更不願意做這樣生推硬塞的妾室,唯願來日能嫁得一如意郎君,是能夠彼此真心相待的。”

“好。”尹靈鳶點點頭,“那你要本宮如何幫你?”

香兒猶豫起來,雙手扣著衣角,嘴唇翕動幾次,都沒能發出聲音。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尹靈鳶見狀道,“你若此時不說,日後可也沒機會了。”

香兒聞言,狠狠咬了下唇,抬起頭,目光堅毅的注視著尹靈鳶道:“香兒,想跟著娘娘。”

“跟著我?”尹靈鳶大大的意外,不想她竟有此想法。

反倒是香兒,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便不再覺得有什麼好難開口的,跟著解釋道:“民女羨慕含綠和寶笙姐姐,她們雖是奴婢出身,卻能憑著自己掙出一份好前程,過上自己喜歡的日子,香兒不願意再受人擺佈,哪怕是為奴為婢,也好過做一輩子提線木偶。”

“你可知道,本宮身邊的,也不都是含綠寶笙這樣的”,尹靈鳶道,更有許多平凡普通的宮女,默默無聞的過著日子。

“民女明白”,香兒卻愈發堅定,“民女自然不敢奢求如含綠和寶笙姐姐那般,即便是當一個普通的宮女,安心當差,每月也有月俸可拿,到了年紀放出宮去,便能過自己的小日子了。”

……

尹靈鳶終究答應了她的請求,不過也沒真讓人落了奴籍,只是暫時留在身邊,等她日後想要出宮或者嫁人時,隨時可以離開。

對外卻說跟香兒投緣,將人留在身邊侍奉了,她如今是貴妃,誰也不敢說什麼。

小鄒夫人氣悶的幾欲嘔血,前一日餘劍找她申明的時候,她雖然生氣,但總還思量著法子轉還。

可是如今,毓貴妃一招釜底抽薪,她再不甘心也沒了法子。

畢竟家中庶女皆已許了人家,親戚孃家也在沒有合適的女孩子了,唯一適齡的便只有她的小女兒,那可是她親生的,如珠似寶養大,怎能為人妾室?

香兒就此留在了鍾秀宮,甚至都沒再出去跟嫡母告個別。

小鄒氏在帝京的宅子裡又賴了幾日,眼見著盤纏用盡,寶笙是不可能再管她了,蜜兒得知此事後,也聽了餘刀的話,暫時沒去管,最後小鄒氏只得收拾行囊,灰溜溜的離開了帝京。

在她走的那一日,蜜兒到底是派人送了些盤纏和路上的吃用給她,算是全了親戚間的情分。

“香兒是你的小名嗎?你全名叫什麼?”鍾秀宮裡,尹靈鳶問。

“奴婢姓餘,餘裳香。”香兒回道。

尹靈鳶點點頭:“那以後便喚你裳香罷。”她說著,轉向初輝,吩咐道:“你帶她下去,先學一學宮中的禮儀規矩,往後就按照二等宮女的例子給裳香發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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