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字還挺漂亮的。”尹靈鳶稱讚,這麻將牌是要按照她所寫的樣子來雕刻的,若是照自己寫的,歪歪扭扭,豈不辜負了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紅寶石?

“能不能寫成這樣?”尹靈鳶說著,示意聿澤將字寫得稍稍連筆一些,再肆意一點。

聿澤一連換了好幾種字型,握著尹靈鳶的手寫了三四個“萬”字出來,供她挑選。

她選了個最像記憶中萬字牌的樣子,開心道:“我把其餘的也先畫個樣子出來,你照著描一遍,到時候讓人按照你寫的去弄,雕出來的一定好看。”

聿澤不置可否,放開握著她的手,轉而拿起桌案邊的“鴿子血”:“你攢這個就是為了雕刻此物?”

“是啊”,尹靈鳶有點不放心,也放下毛筆試圖從聿澤手裡拿回那塊石頭。

從她開始攢石頭的時候某人便不高興,齊燁賞賜的東西,收入庫房倒也罷了,但凡是被她拿出來用的,聿澤便要找各種理由換掉。

反正尊上大神家底豐厚,空間裡有的是金銀珠寶。

從前她還只是放在盒子裡存著,如今要刻成麻將牌,還不得日日拿在手上把玩,以某人的性子,尹靈鳶真擔心他一個不開心,便將原石化為齏粉。

“這幾塊也雕不了多少。”聿澤喃喃著,大有將剩下的石頭都拿走的架勢。

尹靈鳶眼疾手快,沒等他伸手呢便先一步搶了木盒子抱在懷裡,眼神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幹嘛?”

“不如將它丟了,本座為你尋更好的玉石來。”聿澤語調漫不經心,手裡的石頭被他拋起來,就此懸浮在空中,隨著靈力的起伏上上下下。

“可我想要一副紅色的。”從收到第一顆紅寶石原石的那一刻起,尹靈鳶就想把它們製成麻將了,一定很好看。

“別玩了,快還給我。”她說著,欲伸手去半空中撈。

那石頭卻彷彿有靈性一般,輕巧的躲開了人手。她向左抓,石頭便往右避,她向右抓,石頭便往左避,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尹靈鳶被累的夠嗆,手卻碰都沒碰到一下。

“聿澤!”她氣鼓鼓的吼了一句。

後者滿眼戲謔,還輕笑著應了她一句:“我在呢。”

“快把石頭還給我!”尹靈鳶大聲道。

“不如這樣罷”,聿澤笑著,控制著石頭飄在尹靈鳶臉前,可每當她伸手,又總是錯失毫釐,抓不到手上,聿澤還在說:“這些日子你修有所成,也讓為師來試一試你的修為,一炷香的時間內,你若能抓到,石頭便還給你;若不能,那一盒子也別要了,且每日加煉兩個時辰,為師再為你尋更好的,如何?”

“為什麼師啊?!”尹靈鳶才不要答應,聿澤若不想讓她抓到,別說一炷香的時間,就算是一整天,她也別想摸到石頭的邊邊角角。

“明明就是道侶。”她說著,轉變攻勢,臉上揚起了可以稱之為諂媚的笑,嘴巴也變得極甜:“夫君,你就不要戲弄人家了嘛。”

聲音婉轉嬌柔,簡直深得楚美人真傳。

聿澤不由打了個激靈,面上神情頗為複雜:“好好說話。”

尹靈鳶反倒不管飄在半空中的石頭了,她幾步靠到聿澤身邊,挽住男人的手臂,親暱的喚:“夫君~人家就是想要紅色的呀,快點幫我寫啦。”

一句話轉三個彎,尹靈鳶自己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更遑論聿澤。

“求求你了嘛~”她忍著渾身的不自在,又是嗲嗲的一句,身子快要扭成八道彎,心道聿澤若再不妥協,她自己就要先忍不了了。

哪想聿澤突然調轉身子,用沒被抱住的那隻手臂緊緊攬了尹靈鳶,將人又拉近了一步,她幾乎整個人撲在聿澤身上,不得不抬起頭看她。

男人一手搬著她的後腦勺,唇邊擒起一抹淺笑:“這麼求可不行。”語調親暱中透著輕巧,眼神也危險的眯了起來。

尹靈鳶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跟男人對視,聿澤復又湊近了,幾乎在她耳邊低語:“娘子婉轉多情,為夫很是受用,不過既然演了,何不演的更像一點?”

他每說一句,臉便湊近一分,到最後幾乎是貼在她的臉上,尹靈鳶幾乎能感受到男人柔軟微涼的唇瓣擦過她的臉頰,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等……等等等等!”一連串的等字出口,尹靈鳶雙手也放開了聿澤的胳膊,改抓為推,試圖脫開束縛。

然而正如她抓不到鴿子血原石一樣,修為不如人的尹靈鳶也同樣脫不開聿澤的束縛。

“有事好商量嘛”,她只得極力的仰著頭,試圖拉開兩人間的距離,面上討好的笑:“湊這麼近,好熱啊。”

“娘子覺得熱?”聿澤眉梢輕揚,另一手攬上尹靈鳶的腰背,故意道:“為夫幫你脫下外裳可好?”

他說著,不等尹靈鳶回答,自顧自的撫上她的衣帶,尹靈鳶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不熱了,不熱了!好吧是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尊上饒命!”

話音未落,忽覺身上一鬆,擁著她的力道不見了,聿澤的身形也隨之消失,正自疑惑,便聽門口有聲音響起:“毓妃在說什麼?”

尹靈鳶陡然轉身,就見齊燁正站在門口,面上神情莫測。

身後,失去了靈力控制的鴿子血原石“啪嗒”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