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嬪這樣問,尹靈鳶自是不可能答應的,只是沒等她拒絕,齊燁便先開口:“這可不行,毛衣織法乃是機密,怎能隨意告知,莫說是你們了,便是朕都不得其意呢。”

“啊呵呵。”荷嬪略有些尷尬的笑笑,“嬪妾也只是隨口說說,隨口說說罷了。”

靜妃笑吟吟的接了口:“聽皇上此言,若是在冬日裡能穿上這衣裳,便也不怕寒冷了,臣妾真想試一試。”

“這就要問毓妃了”,齊燁笑看向尹靈鳶。

“二哥是打算入冬之前趕製一批衣裳,帶回帝京的。”尹靈鳶道,“只是所餘時日不多,怕是不能製出很多。”

“那妹妹可是要給本宮留一件,也叫本宮開開眼。”靜妃笑道。

“嬪妾也想見識見識。”立刻有人湊趣。

“請毓妃娘娘也給嬪妾留一件罷。”

“還有嬪妾……”

一時間,預定毛衣的聲音此起彼伏,尹靈鳶有點頭大。

齊燁哈哈一笑,替她解了圍:“你們現在說沒用,總要等到安祿入京之後再做打算,況且這第一批毛衣想必至關重要,她們兄妹二人應有自己的安排。”

“皇上聖明。”尹靈鳶趕緊道,同時長舒一口氣,若不是齊燁這麼說,她還真不好安排。

眾嬪妃又是撒嬌討好、不依不饒的說想要,半真半假的,多半是為了湊趣,尹靈鳶到底也沒真的答應什麼,陪著大家打太極。

殿內一時間倒也其樂融融,正此時,外頭通稟,說楚美人求見,來給靜妃娘娘請安。

“哦?”靜妃眉梢微揚,“她的身子好了?”

楚美人雖然被罰三天,但是並未禁足,依禮還是要每日來靜和宮請安的,可是她以身子不爽為由,一直沒來,如今三日之期早已過去,她也一直沒有出現,今早還派了人來說身體不舒服,不能來了,不知道的,還當她病入膏肓了呢,幾日起不來床。

沒想到齊燁駕到後不久,這人便來了。

“楚美人說來給娘娘請安,亦是請罪”,通稟的人說,“想來應是大好了罷。”

靜妃餘光掃了眼齊燁,衝著宮人點點頭:“那就讓她進來罷。”

宮人下去,不一會楚美人扶著宮女的手,邁著細碎的步子柔柔走來,到得近前便是盈盈一拜:“臣妾給皇上請安,靜妃娘娘金安。”

齊燁揮了揮手示意平身:“怎麼,身子不大好?”

“不小心引動舊疾,傷口有些痛”,楚美人緩緩起身,並沒有入座,而是站在原地抬眸,深情款款的看了齊燁一眼,柔聲道:“皇上不必掛懷。”

“你受傷也是因為朕”,齊燁問,“可找太醫瞧過了?”

“靜妃娘娘倒是派了太醫過去”,楚美人頭微微垂著,顯得可憐又可人,“太醫說並無大礙,只是這兩日長跪,引得傷口有些痛罷了,不礙事的。”

“長跪?”齊燁略略蹙眉,“為何要長跪?”

“都是臣妾不好”,楚美人切切言道,“是臣妾做事有失分寸,才惹得靜妃娘娘罰跪的,臣妾不敢有怨言,今日來,也是想跟靜妃娘娘賠罪的。”

她說著,便對著靜妃拜了下去,口中言道:“嬪妾失儀,那日惹得靜妃娘娘不快,過後日日懺悔,不求娘娘您的原諒,只望娘娘不要因著嬪妾氣壞了身子。”

齊燁愈發疑惑了,但也看出楚美人今日來意。

“本宮倒是沒甚可氣的”,靜妃平靜的開口,“楚美人要道歉也該對著孫嬪才是,畢竟傷的是孫嬪的顏面和身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齊燁終於問出了口,“又關孫嬪什麼事兒了?”

“都是臣妾的錯”,楚美人立刻道,“惹的孫嬪姐姐發怒,靜妃娘娘責罰也是應該的。”

“皇上,您別信她的胡……”孫嬪站起來就要說話,卻被靜妃一個眼神即刻制止。

靜妃轉向齊燁道,替孫嬪開口:“不過是嬪妃之間的一點口角罷了。”她將事情三言兩語講了一遍,言簡意賅,不偏不倚說的便是當日的真相。

末了道:“當日毓妃妹妹也在,知道事情的經過。”

數道目光同時看向毓妃,尹靈鳶只得點點頭:“確如靜妃娘娘所言。”

楚美人見抵賴不得,只好一味的裝可憐博同情:“臣妾有罪,莫說是三日罰跪,便是再多,也是臣妾該得的,只求靜妃娘娘和孫嬪姐姐能消氣,臣妾便是舍了這身子又何妨。”

“你這是什麼話?”齊燁不悅道,“你既有錯,靜妃已然罰過,又不失公允,這事情便罷了,你也不必再自責,回去好好請個太醫,調養好身子才是。”

楚美人的驚愕都快寫在臉上了,她本打算裝可憐告靜妃一狀,即便不能讓皇上責罰靜妃為自己出氣,怎麼也要讓他心生怨氣才好。

沒想到皇上不只沒有責罰,還說靜妃處事公允,而自己是闔該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