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那個自稱助手的人道,“只是銀錢上……”

李躍從善如流的拿出銀兩,剛要開口說要三間上房,齊燁卻率先開口:“只要普通房間即可。”

李躍沒問為什麼,最終定下幾間普通客房,然後又要了些熱水和食物,並叮囑喂好他們的馬匹。

價格比他們從前住的客棧都貴,但是招待的十分利落。

天色晚了,他們也並不打算在堂下聚餐,讓做好了飯食,直接送到房裡去。

飯菜端上來,都是簡單的粗茶淡飯,味道也並不好吃,這一頓卻要一兩銀子的高價。

不過量很足就是了,尹靈鳶叫含綠和寶笙一起吃,三個人差不多都吃飽了。

“這飯食也著實太貴了些。”寶笙忍不住道,“咱們一路上住過這麼多客棧,就屬這家最貴,味道又不好,難不成是仗著自己是官驛?”

這丫頭可真敢說,尹靈鳶搖頭笑道:“你這話等到了公子面前再說。”

寶笙吐了吐舌頭:“奴婢不敢。”

“好在飯菜沒什麼毒,吃的也飽,出門在外,你就別挑三揀四了。”含綠忍不住揶揄她。

寶笙不樂意聽,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知道是因為你家方太醫在,咱們不用擔心被人投毒,不用日日強調了罷。”

含綠氣的伸手打她:“你這丫頭,滿口的胡沁。”

“怎麼,還不好意思承認啦?”寶笙不依不饒,出門在外,沒有宮裡的規矩拘束,她們倆明顯都開朗了不少:“我可是看見了,白日裡方太醫把飯食裡的肉挑悄悄挑給你,兩個人你儂我儂的,還害羞什麼啊。”

含綠想打她,又怕吵到公子,不甘示弱的開口:“你可別光笑話我,那日在漳州城裡,餘劍買了什麼好東西給你?”

寶笙一下子臉色爆紅,磕磕巴巴的道:“你,你說什麼呢?”

“你知道我說的什麼”,含綠反敗為勝,洋洋得意。

尹靈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點驚訝:“寶笙……跟餘劍?”

“可不是。”含綠一副跟尹靈鳶告狀的模樣,“姑娘您快審審她,這丫頭近幾日鬧鬼呢。”

尹靈鳶看向寶笙:“真有這回事?什麼時候開始的?”

“姑娘別聽含綠瞎說,哪裡……哪裡就有事兒了。”寶笙臉紅的要滴血。

尹靈鳶看她這模樣,根本不用問,跟當初含綠的表現一模一樣,遂自己下了結論:“餘劍不錯,應該是個好小夥子。日後你嫁出去,我給你出嫁妝。”

“姑娘!”寶笙不依了。

尹靈鳶舉手投降,表示不再提了,轉過頭又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叮囑含綠,關注這兩個人的進展,並且時刻注意考察餘劍。

“姑娘放心,我定不會讓寶笙吃虧的。”

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說自己,寶笙終於待不下去了,尋了個藉口說“去看看姑娘要的熱水好了沒”就跑出去了。

尹靈鳶又拉著含綠一通嘀嘀咕咕,直到熱水送來,才放她回去歇著。

奔波了這麼些天,能泡個熱水澡真是再舒服不過了,尹靈鳶在裡頭泡著,聿澤隔著個屏風坐在外面喝茶。

茶水是隨著晚餐一道送上來的,之後夥計又給續了壺熱水,總算這驛站沒有喪心病狂到連續茶的熱水都要另外收錢的地步。

聿澤給自己倒了杯茶,聽見裡面嘩啦啦的水響,忍不住道:“莫要泡的太久。”

“知道啦。”理頭傳來尹靈鳶輕快的應答。

聿澤笑笑,將茶水遞至唇邊,忽然一頓。

他又仔細嗅聞,而後瞭然,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尹靈鳶出來的時候,頭髮溼漉漉的,她一邊擦一邊問聿澤:“餓不餓,要不我悄悄去廚房,給你找些人間的東西吃?”

“廚房你怕是去不了了。”聿澤微微偏頭,示意她看門口。

尹靈鳶也已經聽到了腳步聲,並且眼睜睜的看到一根小細管兒從門縫裡伸了進來。

“他們是……”

“噓!”聿澤一個閃身,消失不見,再說話聲音已是直接響在她的腦海:“裝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