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妃這是做什麼?”宜妃終於也忍不住了,幾步上前按著尹靈鳶的胳膊:“縣主正在休息,毓妃還是不要打攪為好。”

“我看她不是在休息,根本就是被打暈的罷。”尹靈鳶眼疾手快,已經發現了樂安頸後的一處瘀痕。

況且被自己這樣擺弄,她都沒半點醒來的跡象,可見根本不是睡著。

宜妃臉色變了變,很快又恢復鎮定:“方才樂安縣主喝醉了,上床的時候走不穩,不小心撞到,是下人們伺候不周。”

“到底是不小心還是故意”,尹靈鳶冷下臉色,“還是請太醫看過再說。”說著示意初輝,“你去請方太醫過來。”

“是。”初輝應了一聲便要出去,卻被宜妃宮裡的人攔住。

宜妃看著尹靈鳶,語帶威脅:“毓妃這是做什麼?難不成還懷疑我給縣主下毒?”

“不錯。”尹靈鳶索性承認道,“我便是如此懷疑,你可敢請太醫來診?”

“這有什麼不敢的”,宜妃冷笑,“去請李太醫過來,不過若是縣主無恙,毓妃今日又是闖宮又是汙衊本宮,該當何罪?”

“若縣主無恙,宜妃大可以宮規處置,本宮絕無怨言”,尹靈鳶也冷笑,“不過,李太醫是宜妃的人,恐怕不能信服,還是另請一位太醫過來。”

她也不說再請方吉平了,只吩咐初輝:“你去太醫院看看哪幾位太醫當值,都請過來就是。”

宜妃怎容她去請旁人,給秋霜使了個顏色,後者立刻明白,著人擋在初輝面前,無論如何不會放她出去。

“李太醫德高望重,縱使常侍奉本宮也斷不會偏私,毓妃放心就是”,說著,不等尹靈鳶反對就高聲吩咐:“來人,去請李太醫過來。”

“宜妃娘娘執意如此,我便只能先帶樂安走了”,尹靈鳶說著,不由分說扶起樂安,看初輝出不去,索性招手叫她過來幫忙攙扶。

宜妃揮了揮手,立刻有宮人擋在尹靈鳶面前。

宜妃語帶威脅:“縣主醉了,毓妃還是不要挪動她為好。”

“娘娘這是要動手?”尹靈鳶挑眉,將身子從樂安胳膊下移出來,全部交給初輝扶著,慢慢挽起衣袖:“本宮一向大膽慣了,先前同良嬪也不是沒動過手。”

宜妃眼神黯了黯,湊近尹靈鳶低聲道:“你以為只有眼下這幾個宮女太監嗎?你是毓妃,若要硬闖,他們自然不敢攔,可一旦你邁出寢宮的門,外頭守衛們的弓箭可不長眼睛。”

尹靈鳶盯著她,一字一頓的問:“你、敢?”

“你可以試試。”宜妃眼中透出陰狠,她早對尹靈鳶欲除之而後快,今日趁此機會先拿下她一條命,日後皇上面前還不是任憑自己分說,就算皇上一時怪罪,她還有二皇子這張王牌。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尹靈鳶有把握全身而退,可是帶著初輝和昏迷不醒的樂安,她不能擔保自己能護住她們。

宜妃看出她的猶豫,恢復了笑模樣,一派從容的道:“縣主無恙,毓妃大可放心回宮,等縣主醒來,本宮自會派人將縣主送還。”

尹靈鳶沉沉盯著她,宜妃近在眼前,自己若是此時暴起,挾持宜妃當人質,肯定能將縣主帶出去。

要不要動手?她正猶豫,忽聽外頭一聲高唱:“皇上駕到!”

尹靈鳶緊握的拳頭頓時鬆了。

與之相反,宜妃卻變了臉色,驚疑的瞥了尹靈鳶一眼,不確定皇上是不是她事先派人請來的,毓妃怎麼敢在什麼都沒確定的情況下就請皇上過來呢?宜妃實在不敢確信。

但無論如何,皇上駕到,宜妃忙率眾接駕,尹靈鳶示意初輝將樂安先扶回塌上,兩個人正在折騰,齊燁便進來了,咦了一聲:“樂安這是怎麼了?”

“皇上,樂安縣主突然昏迷,臣妾著急所以叫人去請您”,尹靈鳶先發制人,不等宜妃開口便道:“可否請太醫來看看縣主。”

“快,快去。”齊燁連聲吩咐李德福,“去請方吉平過來。”

“皇上,”宜妃急急出聲道,“縣主只是喝醉了,毓妃擔心縣主也該有個限度,如此豈不是欺君?”

尹靈鳶二話不說,端起桌邊一杯涼茶,盡數潑在樂安臉上,後者恍若未覺,仍舊閉著眼,接著她毫不手軟,加重力道一巴掌拍在樂安的臉上。

“你這是做什麼?”齊燁呵斥,眼見著樂安的小臉留下了清晰的五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