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單純的醉酒,怎會如此折騰都不醒?”尹靈鳶只是證明給齊燁看,催促道:“皇上,還是快請太醫罷。”

齊燁瞬間明瞭,看宜妃那壓抑不住的慌亂神色,沉聲吩咐:“去請。”

“皇上”,宜妃還想掙扎一下,“李太醫就在外頭,不如就近請他過來看看。”

“臣妾覺得還是多請幾位太醫一起診斷比較妥當。”尹靈鳶道。

齊燁沉吟片刻,道:“先請李太醫過來瞧,李德福,你再去太醫院多請幾位太醫。”

“是。”李德福領命而去,宜妃的人也將李太醫帶了過來。

宜妃不動聲色,只看向李太醫道:“你好好看看,縣主究竟是怎麼了。”

李太醫彎著身子,低聲應了句,緊接著拿出帕子搭在縣主的手腕上,為其診脈。

片刻後,齊燁開口詢問:“怎麼樣?”

李太醫剛要開口,尹靈鳶搶先道:“太醫可要診斷好了再說,李公公已去太醫院請旁的太醫了,縣主的身子究竟如何,是瞞不過去的。”

李太醫本要說出口的話倏然噎住:“微臣……微臣……”

“你直說便是。”宜妃冷冷盯著他開口。

齊燁也神色晦暗不明的看著他,李太醫已沁出一後背的冷汗,額上的汗珠子滾進眼角,殺的他眼睛生疼,可他不敢抬手去擦,仍舊保持著診脈的姿勢,終是小心翼翼的道:“微臣醫術不精,尚未診斷明瞭,請皇上和二位娘娘稍候片刻。”

他這一“稍候”,便“稍候”到了方吉平等人到來,李太醫恨不得立刻抽身,飛快讓開位置給其他太醫,根本不敢抬頭看宜妃的臉色。

縣主根本就是中了迷情藥,他如何診斷不出,可也明白宜妃娘娘的意思,但是皇上就在眼前,他在明知道稍候還會有太醫診斷的情況下,怎敢公然欺君?只得承認自己醫術不精拖延。

李太醫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得罪宜妃了,並且惹的聖上猜疑,自己這個太醫只怕是當不下去了,但願能夠全身而退。

方吉平以及另外兩位太醫一經診斷,很快得出統一的結論,樂安縣主中了迷情之藥後又被重物擊打頸部昏厥。

“迷情之藥?”齊燁只覺震驚,“這腌臢的東西樂安怎麼會中的?”

宜妃立時跪下,聲音裡也滿是震驚:“縣主怎會中了此等迷藥,都是臣妾看護不力,請皇上恕罪。”

順康宮的宮人們見主子下跪,也紛紛跟著跪下,一時間殿中嘩啦啦跪倒一片。

齊燁暫時沒工夫搭理宜妃,而是命令太醫:“還不快給樂安解毒。”

太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一位白鬍子老太醫站了出來:“啟稟皇上,這藥性頗重,若要解此藥,除非……”老太醫頓了頓,儘管他的年紀做樂安的祖父都綽綽有餘了,此刻仍舊有些難以啟齒,“除非與男子……”

“放肆!”齊燁震怒,一時間殿中人都明白這太醫話裡的意思,除非與男子行夫妻之禮,否則毒不可解。

“方太醫可有丹藥能解此毒?”尹靈鳶忽然出聲,並且刻意加重了“丹藥”二字。

方吉平瞬間醍醐灌頂,他先前囿於思維,只當縣主是中了迷情之藥來治,卻忽略了迷情藥也是毒藥,用毓妃給的解毒丹自然可解。

“臣有丹藥可解縣主之毒。”方吉平立刻道,說著從隨身藥箱的最底層取出一個小藥瓶,小心的倒出一枚丹藥來。

尹靈鳶示意初輝,後者立刻上前接過,碾碎了和水喂樂安服下。

尹靈鳶扶著樂安的背,暗中悄悄給她輸些靈力,好讓藥效發揮的更快些。

不片刻,樂安雙頰的紅暈眼見著緩緩消退,尹靈鳶方才打上去的手指印頓時更明顯了,始作俑者摸了摸鼻子,後知後覺的感到了抱歉。

眾太醫又輪流診斷一番,確定樂安體內的藥力的確在慢慢消退,齊燁這才稍稍放下心,吩咐太醫去殿外等候。

“縣主沒事就好了”,太醫們一出去,宜妃便開了口:“臣妾真是罪該萬死,方才席間請縣主吃了幾杯酒,便以為縣主是醉了,不想竟是因為中了迷藥,想必是縣主早先所中,被酒力一催,頓時發作起來,好在人沒事,若不然臣妾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尹靈鳶將樂安緩緩放平,冷哼一聲:“娘娘三言兩語,倒是將事情推的乾乾淨淨。”說著不等宜妃反駁,直接轉向齊燁朗聲道:“啟稟皇上,宜妃娘娘看縣主年幼,哄騙縣主吃下迷情藥,又召二皇子伴讀衛季入宮,所行所為昭然若揭,請皇上憐惜縣主所受之苦,稟公嚴懲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