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我請了張采女和紅兒采女去用晚膳,蘇采女想說什麼?”尹靈鳶看她。

“不知二位姐姐的憑條有無丟失?”蘇眉問張氏。

“不曾。”張氏道。

“這就怪了”,蘇眉轉向尹靈鳶,“恕嬪妾直言,兩位姐姐漏液回宮,自己的憑條又沒丟,莫不是,兩位姐姐趁著昨日天晚,各位姐妹又都睡了,便偷偷潛入各處,將憑條偷了出來?”

“你胡說!”紅兒大聲分辨道,“我跟姐姐昨日回來便回自己屋子睡下了,休要血口噴人。”

“蘇采女,你這樣說可有什麼證據?”尹靈鳶開口。

“嬪妾也只是猜測”,蘇眉笑呵呵的道,“聽說采女離宮的訊息是張姐姐最先向婕妤提出來的,嬪妾想著張姐姐一定是想好了出宮以後的營生,想要多得些銀子,以便日後過得好些,所以才這樣揣測的。”

蘇采女話音剛落,身邊人便迫不及待的附和:“蘇妹妹所言有理,嬪妾也是這樣覺得。”

“難道真的是張姐姐和紅兒姐姐?”

“別瞎說,她們不是這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懸。”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不少人都開始懷疑張氏和紅兒。

尹靈鳶剛要開口制止,張氏先說話了:“我是最先提出離宮的不假,但並不像蘇采女所說,想要多得些銀子。今日我願意拿出自己的一千兩銀子,分給丟失憑條的各位姐妹。”

“張姐姐可真是大方啊”,蘇眉語帶諷刺,“只不過,一、二、四……”蘇眉一個一個的數過去,而後笑道,“八位姐姐都丟了憑條,張姐姐縱使拿出銀子,也只不過是一千兩,每個人二百兩都不夠分呢。”

“還有我!”紅兒緊接著開口,“我的也願意拿出來,給丟失的姐妹平分。”

“這倒是夠二百兩了,可比起一千兩,還是杯水車薪。”蘇眉面上愁苦,說出的話卻是幸災樂禍。

尹靈鳶終於看不下去了,揚聲打斷:“誰都不必拿錢,張采女、紅采女,憑條既不是你們偷的,你們又何必當這個冤大頭。”

張氏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她是怕耽誤了出宮的時辰,若因為這件事,最後大家都不能出宮,就得不償失了,與其這樣,她寧願拿出自己的銀錢補貼別人,也要出宮。

“如今這情形,我看倒不必一個個問了”,尹靈鳶冷了聲音,“即便問,有些人也未必肯說實話,既然憑條是昨晚被偷的,我猜八成還在這個院子裡,含綠寶笙!”

“奴婢在。”

“著人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搜,我倒要看看是誰膽大包天,連皇上恩裳的憑條都敢偷!”

“是!”兩人齊聲應和,就要帶人搜查。

蘇眉和另幾個采女明顯慌亂,連忙開口阻止:“嬪妾們犯了什麼罪,毓婕妤竟然要搜宮?”

“嬪妾們雖然身份卑微,但好歹也是皇上的人,要搜宮,怎麼也得皇上或者貴妃下旨才行。”

尹靈鳶從剛才起就死死盯著蘇眉等人的表情,這人一出來就處處抓尖、胡亂攀咬,實在可疑,果真見幾人表情有異,愈發肯定心中猜測。

“皇上和貴妃命我負責采女出宮,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我自然要權力追查,含綠,還不趕快動手。”

說著給含綠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搜蘇眉的屋子。

蘇眉等人眼見阻止不及,就要露餡,正急得團團轉,忽聽外頭傳來清脆的女子聲音:“這一大早的,北五所怎麼這般熱鬧?”

隨著聲音漸近,說話的主人露出真容,卻是承樂宮榮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