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送往迎來,本是官場規矩,有什麼章程,顧大人吩咐便是,我與楚知縣定然聽從。”張元善說道。

楚質點頭同意,心中尋思,沈透是江寧通判,不知與張方平關係怎樣,要寫信去問聲才行,畢竟日後要在人家手下聽差,不僅要了解上司的脾性,再多一層關係的話,日子應該好過些。

“我不是擔心這個。”顧可知憂慮重重,嘆氣道:“只是覺得,張知州到任之後,怕會罷了青苗法。”

“什麼?”楚質、張元善面面相覷,驚聲急問:“這是為何?”

雖說,新官上任,總有改變上任官員政令的習慣,但這青苗法是范仲淹推行的,新任知州再怎麼也要給他幾分面子,而且這還是濟民良法,深得民心,無緣無故的罷免,說不定會惹得民怨沸騰,得不償失的事情,應該沒人會做吧。

“話雖如此,但你們不知道。”沉吟了下,顧可知輕聲道:“其他人或許不會輕動,但張知州與範公”有宿怨,青苗法不是範公所立也就罷了,說不定能得以儲存,可是”唉,時也,命也。”

之所以藉助范仲淹的名義,就是因為他的影響力極廣,就算已經離任。但是民眾卻很是信服,為推行青苗法令提供方便,可是聽顧可知這樣說,反倒成為法令失敗的根源。但范仲淹與張方平到底有什麼宿怨,居然會讓顧可知認定張方平一定會反對范仲淹的法令。

望著百思不解的兩人,顧可知考慮片亥,輕聲說道:“張知州是呂相門生。”

呂相是誰?見到張元善似乎已經恍然大悟,楚質還在那裡猜測,半響,呂夷簡三字浮現腦中。

昌夷簡是誰?楚質再怎麼不瞭解時政,也絕對聽說過這位牛人名聲。不提人家顯赫家勢,祖父呂龜圖、伯父呂蒙正兩位大臣名相。

單是呂夷簡自己,憑著真宗朝進士出身,仁宗初立,太后臨朝十餘年。天下晏然,夷簡之力為多的資歷。列位輔弼之首,執政二十多年。風頭之盛,宋朝建國以來,無人可比,然而,這樣的牛人,卻是范仲淹一輩子的對頭。

范仲淹與呂夷簡有什麼恩怨,顧可知說得很是含糊,推說是政見不同。而張方平身為呂夷簡的門生,天生註定與范仲淹立場不同。況且,當初昌夷簡倒臺,范仲淹執政,張方平立即就從翰林學士的位置遷至知塗州事,幾年下來,地方長官任了不少,卻沒能回到朝堂之中去,心中怎麼可能連一點怨恨也沒有

其他不用多說了,還有什麼比害人丟官貶職更加令人厭惡的,楚質頓時一陣頭痛,換成是自己,就是報復不回來,也會選擇壞他之事,以洩其恨。

“早知如此,又何必費力推行青苗法令。”張元善嘆息不已。

“難道就沒有絲毫挽回的餘地?”楚質還是不死心。不是說士大夾講究君子風度,就是在朝堂之上。因政見不同互相爭執,私底下卻交情不淺嗎。

還是年輕啊,不知政事險峻,顧可知搖頭說道:“當年範公一筆勾下。不給人留下分毫情面,而今風水輪流轉,豈敢奢望別人手下留情。”

楚質皺眉說道:“可是如今有數萬百姓借貸了錢糧。難道張知州真敢一意孤行,招惹民沸不成。”

“或許不敢,卻也難說。”顧可知也不敢肯定,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些人為了洩憤,說不定真連前程也不要了。

“不管張知州敢與不敢,你們可有對策?”張元善憂慮問道。已經兩任知縣,考核之日將近,無論是為百姓,還是為了自己的前程,他都不願意看著青苗法令被人破壞。

“沒有,所以我才找你們來商議。”顧可知說道,目光下意識的

轉。

“看我做什。”楚質唉聲嘆氣,無奈說道:“唯今之計,只有看一步。走一步了,希望這位張知州的胸襟,要比我們想象中的廣闊。不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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