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質的安排,當然沒人有異議,李木幾人更是如釋重負,待楚質一行走遠,劉仁之臉色微沉,立即追問起來:“你們幾個不等他問完,就聽一個衙役悄聲說道:“主管,大事不好,縣衙可能要來禍事了nbsp;nbsp;”

聽著衙役的述說,劉仁之臉色變幻莫測,良久,才出聲告誡道:“你們幾個聽好了,回衙之後不可胡亂洩透此事,一切等楚知縣回衙後再說。”

“小的明白。”幾個衙役自然連聲答應。

夕陽西下,黃昏時候,天邊飄浮著的幾朵紅霞如血,一群飛蟲狂亂飛舞,令人覺得有幾分壓抑,似是暴雨前的氣象。

縣衙門前,劉仁之時而抬頭望著天空,時而又看著前方街道度步回到走動,不時嘆息幾下,任誰都知道他心情一定很煩悶,旁邊衙役顯然也瞭解幾分情況,都不敢上前勸慰。

這個情形持續很久,直到街道前面出現楚質的轎輿,劉仁之才解脫似的吐了口氣,急忙迎了上前,未等楚質落轎,就開口說道:“大人,李縣,明達跑了。”

半步踏出轎外的楚質聞言,臉色輕變,隨之又恢復幾分淡然,輕聲問道:“或許人家有什麼急事要辦。不在衙中而已,莫要大驚小怪的。”

“若是如此,我也不會這樣著急。”劉仁之苦笑說道:“大人到他宅院一觀就明白了。凌亂不堪,還遺漏一些來不及帶走的金銀細軟猶豫了下,劉仁之繼續說道:“我特意去了次李木家中,發現那裡有明顯翻找的痕跡。”

“確認了嗎?”楚質問道。

劉仁之心裡暗歎,重重點頭。輕聲道:“大人,要不要派人搜捕,將其輯拿歸案。”

“不急,你先隨我去面見太守吧。”楚質說道,又坐回轎中。

州衙,議事廳,聽到衙役的稟報,顧可知有點奇怪,笑嘆道:“才剛離開片刻,怎麼又尋上門來,莫非還有別的事情忘記說了,年紀輕輕的,記性卻比老夫還差。”

范仲淹輕微笑了下,開口說道:“請他進來。”

楚質、劉仁之一前仁後走了進來,整齊行禮道:“見過太守、通判。”

“楚知縣,才走又來,是否忘記什麼未盡事宜沒說啊。

”顧可知笑眯眯說道,並不是在幸災樂禍,反而盡是打趣的意味,落入旁人眼中,那是兩人關係非同一般的證明。

楚質緩緩搖頭,輕聲道:“下官有要事稟報。”

見到楚質說得認真,范仲淹立即輕手揮退一旁的雜役,靜靜的聆聽起來。

“這樣說來,李明達顯然是在畏罪潛逃了。”顧可知皺眉說道,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是給這件事情定了性。

“來人”考慮了下,范仲淹吩咐聞訊而來的衙役到縣衙瞭解情況,這才問道:“既然有這等事情,你剛才為何不說?”

沒說,只坐半邊椅子的劉仁之差點沒驚訝得跳了起來,膛目結舌的著向楚質,剛才沒見到李木幾人的身影,他還以為楚質把這事告訴范仲淹了。

“對啊,你不是說這只是李木幾人利慾薰心的私下行為,要加以公開嚴懲,以示百姓,還縣衙清譽而已嗎。”顧可知也奇怪說道:“怎麼故意漏了李明達的事情。”

在幾人的注視下,楚質顯得很從容,沉思了下說道:“李木小人,他的話不可信,下官不能只憑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就斷然懷疑李縣尉要汙陷本官。”

“不是還有一封信嗎。”顧可知有點不以為然說道

“那又如何。”楚質輕輕搖頭:“既然已經查明前任知縣確實有過。那李縣尉加以檢舉有何不妥?”

雖然的確有點賣乖的嫌棄,但是楚質並沒有完全撒謊,畢竟後世匿名信成風,真真假假,一時之間。在沒有核查清楚之前,楚質不準備動李明達。

“若是堂堂正正,何須做此等小人行徑,可見其心術不正。”范仲淹淡淡評價起來。

誰也沒有反駁,畢竟在世人的認知中,一個正直的官員,只要見到對方有過失,無論其地位權勢如何。都應該站出來彈劾,這是無可厚非的行為,沒人會在意彈劾最終是否成功,只會讚歎官員盡忠職守、不畏權貴、無和nbsp;nbsp;,

然而李明世匿名舉報上官,行為本身而言應該沒錯,但是行徑卻令人不恥,特別是經過范仲淹的評價,揹負心術不正的罵名,眾人都知道。從此以後,李明達再無翻身之日。

“下官就是不明白,我與他素無怨隙,為何要陷我於不義。”楚質嘆道。

“有什麼不明白了。”顧可知輕笑了下,解釋道:“這人能力還是有的,精明幹練,而且在當地頗有聲望。錢塘知縣空缺之後,州衙諸官擬定推薦他上位接任,”

“怪不得,原來是下官”楚質喃喃說道。

“有才無德,禍害更大。”范仲淹說道:“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若是讓此人佔據高個,定非朝廷與百姓之福。”

“太守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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