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夏的這些事情,其實應該早就有人看了出來,只是,沒有人敢去掀開這個蓋子,因為掀蓋子的人一定會遭受到王猛的瘋狂反撲!但是,這一次卻有人抓住了機會,乘著王猛受傷,精準的將這個蓋子翻轉了開來找出這個人!殺他七天!!”

“是!”旁邊的人一齊答道。

元昊的話聽起來有些奇特,什麼叫做“殺他七天”?

卻是西戎的巫術當中的一門分支,可以將人的魂魄封在了身體裡面,根本無法脫離,這貌似是一個延命的方法,其實不然,試問一個活人看著並且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腐爛,大腦一點一點的發臭這是什麼感覺?並且痛覺依然會作用在靈魂上啊!

想一想吧,無論被捅多少刀都不會死,卻會承受被捅的痛苦,無論被怎麼毆打,甚至全身骨頭都斷掉完了,也是一樣的清醒,無法得到解脫!這是何等瘋狂慘烈的酷刑?

在場的人脊背上面,也是同時生出來了一股寒意,他們也是知道,大牧首雖然表面平靜,其實已經是徹徹底底的發怒了,上一個激怒大牧首的是多幹部的頭人,所以他在十年前,被當著西疆十三部的代表面前被整整殺了三天!

十年以來,西疆十三部那邊的人可以說是溫順得像只兔子。

一念及此,這些人的脊背上,都是冒出來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同時為那個人表示由衷的哀悼。

***

東夏,

會寧,

王女府書房當中。

林封謹正舒舒服服的斜靠在了軟榻上,他的右手邊堆著一大疊的文牘在翻看著,左手則是抱著自己的兒子崔震。

這小傢伙黑漆漆的眼珠子正盯住了林封謹頜下冒出的幾根鬚髯,然後很努力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然後想要去捏住它們,全神貫注得彷彿在做一件人生當中最重要的大事一樣。

林封謹當然不會讓這小東西得逞,很乾脆的用手將其推擋開,然而小東西卻是頑固的繼續重來。這小傢伙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一般都不哭鬧,除非是摔到了很疼的情況下,林封謹將其推開,小東西便繼續捲土重來,既不哭也不鬧,只是頑固的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時候,崔王女端著一碗蓮子羹進來了,這蓮子羹是她親手熬的,不過林封謹卻是知道,雖然所謂的是她親手,也就是她抓一些蓮子羹下鍋,然後倒水,其餘的燒火,起鍋,裝盤之類的事情也就都是其餘的人在做。

當然,對於王女來說,能夠這樣親手抓一下,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崔王女一進門,就見到林封謹將小東西推開,骨碌軲轆的在軟榻上滾了兩圈,頓時就驚叫了一聲!急忙將托盤放在了旁邊,自己去接住,同時怒道:

“你就是這麼看孩子的?他要是摔著了怎麼辦?”

不過雖然孃親護著自己,崔震卻是很不領情,使勁兒在母親的懷裡面掙扎著,然後繼續爬到了軟榻上,朝著老爹的鬍鬚進攻,開始重複自己不停被推開的過程,那種專注的感覺令人看了就覺得十分惹人憐愛。

崔王女見了之後,又氣又惱,乾脆伸手過去在林封謹的下巴上一揪,立即就聽到了林封謹“哎喲”的叫了一聲,然後怒目瞪道:

“你做什麼?”

崔王女本來就性格潑辣強勢,此時更是一橫眼瞪了回去道:

“兒子要拔你兩根鬍鬚,你就讓他扒了唄!看你這德性!”

林封謹翻白眼道:

“自古慈母多敗兒,你凡事都縱容著他,未必是真對他好。”

崔王女大嗔道:

“那也不能像你這樣啊,你看看,把他推皮球那樣的推過來推過去,這像什麼樣子?”

林封謹無奈道:

“你瞅瞅,他不是挺喜歡這樣的嗎?”

崔王女怒道:

“你這是欺負他不懂事好不好??”

林封謹無奈的道:

“他也是我兒子,我為什麼要欺負他?我這是和他玩......喂喂喂,這個你不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