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鞏義被林封謹這麼一說,心中雖然還是有疑心,但是還是示意手下守在了門外,聽自己的叫喚再進來,然後進去了以後便見到了裡面空無一人,那冷將軍似乎趴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林封謹這時候便道:

“此人被我打暈了,其餘的護衛什麼的都已經是被捆著丟到了後面的雜物房裡面,你這時候要幫我弄幾個人進來,同時,馮橫被殺了,你要負責安定住他手下的軍心,有人問起此事應該怎麼辦,你就往冷將軍身上推。”

說完,林封謹就丟了一張銀票給他,便揮手讓他走了。

鞏義本來是個性情桀驁的刺頭兒,之前他的上官孟將軍差點沒被他氣得嘔血,可是林封謹對他說話,都完全是那種不徵求你意見做不做,而是直接給你將差事佈置下去.......鞏義卻是溫順得若綿羊一樣,老老實實的就下去了,走的時候居然居然還依足了禮節叫道:接公子均令,然後還打了個千兒,一直謙卑的後退到了門口才轉身過去.......人比人就得氣死人哪!

鞏義一出門後,這才敢將林封謹賞下來的銀票看了看,一看就幾乎咬了舌頭,竟是一張五千兩的,還是中原通行,十四個大錢莊都聯名通行的龍頭大票,隨隨便便遞到尚強縣的哪個錢莊裡面,都能將白花花的銀子給兌出來,這東西就是拿去上賦稅官府也是一樣能認的,火耗還得按最小的收。

“乖乖,這才叫皇帝不差餓兵啊!真是大手面!難怪得據說和王女都有一腿呢。”

鞏義一面咕噥著一面走,旁邊的幾個親信和他也是一起從屍堆裡面滾出來的,說難聽點,上樓子玩窯姐幾個人都一起上過,因此上下尊卑也沒有太嚴密,見到了老大手中居然攥了一張銀票,立即也就是涎著臉湊了上來,一看那上面的數字,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的。

“我說頭兒,你剛剛莫非不是去見的將軍,而是趙公明?”

“嘖嘖,龍頭大票啊!我這輩子還真是開眼了。”

“這是支的軍餉吧?”

“狗屁!上頭啥時候軍餉能開這麼爽快?”

“哎喲.......”

原來卻是鞏義對著湊最近的就是一腳:

“苟老三,你他孃的口水都流到老子身上來了!有點出息好不好,過來過來,老子現在事情多得要命,你們幾個先來把我交辦的事情弄妥當........”

***

冷將軍本命冷薛,也算是久經疆場,心狠手黑外帶運氣不錯,才剛剛四十三就爬到了這位置上。

他發覺自己似乎在做一個長長的夢,夢中都是在一直朝前走,可是路兩邊卻都是牆壁,而牆壁上卻是有一張一張的臉,看起來似乎有些模糊,可是又有些清楚,彷彿有些陌生,又彷彿有些熟悉。

不對,他們似乎在說話,說的是什麼呢?

冷薛竭力的想聽,可是卻聽不清楚,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將耳朵伸了過去,這一下子終於聽明白了:

“報應!!!”

緊接著冷薛覺得自己的耳朵一疼,竟是被牆壁上的那張臉給狠狠的咬住,他心中大驚,瘋狂掙扎,卻是怎麼也掙扎不開,接著一下子就醒轉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醒過來了以後,冷薛的第一反應就是腦袋後面很痛,想要用手揉揉,但是緊接著就發覺自己被捆住了,動彈不得,更要命的是,自家的耳朵上面,竟然真的彷彿是被咬住了似的,有些麻癢疼痛。

這時候,冷薛便是聽到了一個很淡漠的聲音,還有些嘶啞,彷彿說話的人嗓子有些毛病了似的:

“公子,這人醒了。”

那公子哦了一聲,便站了起來,此時出現在了冷薛面前的,則只能看到一個人走過來,目光只能夠到腰和胸,好在很快的,他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張臉,這張臉冷薛認得,正是那個冒充自己牙兵偷襲的毛賊:

“冷將軍,中午的時候多有得罪,萬望包涵一下哦。”

冷薛發覺外面都已經天黑了,便知道自己都被整整打暈了大半天,一開口,便冷笑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綁架朝廷命官,是想要全家上下都死絕嗎?”

林封謹微笑道:

“我們這等知法守法的良民,怎麼會做出如此禽獸的事情呢?冷將軍說笑了。”

“哈哈哈!”冷薛笑道:

“我乃是朝廷認命的揚武將軍,手掌萬人兵權,只要超過一天沒有出現,那麼自然就會啟動相關的機制,一旦發覺我被綁架,必然全國通緝搜捕,你們若是識相,馬上放了我,我還可以饒你們一條狗命!”

林封謹微笑道:

“哪裡需要一天這麼久,來,冷將軍請看。”

說完以後,林封謹居然拿了一個銅鏡過來,對準了冷薛:

“冷將軍是不是覺得耳朵上有點癢痛?沒錯,那是咱們養的傀儡蠱在吸你的精血呢,它必須吸飽你的精血然後再消化,才能夠入體,否則的話,會直接死掉的。”

冷薛忍不住往鏡子裡面一看,果然發覺自己的耳朵上面居然貼著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褐色甲蟲,看起來和椿象似的,此時卻是已經隱隱的透出血色來,繞是他殺人如麻,心狠手辣,聽了林封謹的話意,心中不知道怎的,居然泛出來了淡淡的寒意,吞了一口唾沫道:

“你們,你們說什麼?傀儡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