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這件事以後,一干將士都是十分窩火,將其宣揚得無人不知,將什麼“一將無能,害死三軍”的話無時不刻都掛在了嘴邊,而孟統領的心理素質本來就差,並且還是自閉懦弱,發覺了事實的真相以後,就連他自己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更是無法面對四位忠心耿耿的家將死掉的事實,每天都有些神情恍惚,覺得是自己將這些忠心耿耿的人害死的。

所以他一個大男人,喝醉了酒以後哭出聲來,其實卻是帶著強烈的悲苦和失態在裡面,當然還有加倍的自責,拿現在的話來說,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

***

大概是騎兵入城後的第三天,林封謹正在收集分析城外的情報,結果季家的管家大步走了進來,跌腳嘆氣道:

“公子爺,公子爺啊!出大事了?”

林封謹揚眉道:

“出了什麼大事?”

季管家苦著臉道:

“剛才廂軍的人來府上找人,說是新來的那些軍漢也是被安置在了校場那邊,您帶來馬兒不是也方便馬伕照料,寄放在了那裡的嗎?結果那些軍漢一看了以後便是兩眼放光,直接上來就牽!有人來攔就是馬鞭子侍候,您的護衛聽了以後就勃然大怒,已經是直接攆了過去了,哎!您手下這些爺的性格都有些火爆,一遇到那群當兵的丘八,恐怕是要出大事啊!”

林封謹聽了以後,笑了笑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去看看。”

季管家心道少爺你怎麼還笑得出來!這些軍漢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惹惱了他們這可是件大禍事,卻又不敢說出來,只好急急的跟著去。

這臨時縣衙距離校場也不算遠,林封謹走了大概半盞茶功夫,便遠遠的見到了自己手下的馬兒已經被一群軍漢紛紛牽了出來,不停的撫摸圍觀著,一個個都兩眼放光。而馬監當中的副管事正在追著一個大漢不停的哀求道:

“軍爺,使不得啊,真的是使不得啊,這是季家的林公子那群手下牽過來寄養在我們這裡的,不是小人這裡的!”

那大漢大概是聽得厭煩了,怒喝道:

“滾滾滾,你家趙爺爺能看上他的馬,那是他的榮幸!我等兄弟三天趕了四百里路跑來救你們這群賊廝鳥,連口水也沒喝就往東海賊的營裡面撞,死了足足好幾百號人,難道就不應該給點補償?再在這裡囉嗦,以為老子的鋼刀是吃素的!?”

這大漢的話剛剛說完,旁邊就傳來了一個略顯生硬的聲音:

“就憑你也想騎我的馬?你也配嗎?”

這趙家大漢聽了以後勃然大怒,頓時就一挽袖子站了起身來,轉頭看了過去,頓時就發覺這人乃是背對著太陽站立的,陽光刺眼,一時間也是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卻是不妨礙他破口大罵:

“誰的褲襠破了,讓你這破JB玩意兒露了出來,爺爺怎麼就不配騎你的馬了?”

這趙家大漢一開罵,頓時就惹得在場的軍漢們都是看了過來,紛紛聚攏,甚至還將腰間的鋼刀示威也似的也拔了一半出來!

那人冷笑一聲,猛然從身後取出來了一張長弓,彎弓搭箭便射!快得真的是令人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這一箭射出去了以後,“啪”的一聲就射在了趙家大漢的心口,不過這一箭應該是折了箭頭的,繞是如此,這趙家大漢只覺得胸口劇痛,一下子就踉蹌倒退,靠在了旁邊的板壁上。

緊接著這人箭出如風,竟是連出五箭,只聽“咄咄咄咄”的一連串脆響聲,第一箭貼著趙家大漢的左耳射過去,第二箭貼著他的右耳射過去,第三箭從他的左腋下射過去,第四箭便是從他的右腋下射過去,第五箭則是射在了他的褲襠中央,緊貼著下面的兩個搖晃玩意兒......

這五箭一出,這兇巴巴的趙家大漢一來是胸口痛得不知道多難受,懷疑自己肋骨可能都斷了幾根,氣都透不出來,二來竟是被那五支箭別在了旁邊的板壁上面,活像個標本似的根本就動彈不得,一口氣接不上來,竟是腦袋一歪昏迷了過去。

緊接著,那前來挑釁的人手一揮,頓時就見到他後面湧出來了十來個人,紛紛彎弓搭箭對準了那倒黴的趙家大漢射了過去,頓時箭如雨下,箭頭射入木板的聲音“鐸鐸鐸鐸”的絡繹不絕,最後竟是在旁邊射了一個“死”字出來。

旁邊的那些軍漢們都是張大了嘴巴,端的是目瞪口呆,甚至有目眩神馳的感覺,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最好笑的是有一個軍漢,本來正在端著一碗麵猛吃,此時看完對方的射術,手裡面捧著的那一碗麵都是歪斜了大半,裡面的麵湯麵條至少都倒出來了一半,這人卻是絲毫都沒有感覺。

若是普通老百姓倒也罷了,尤其是這些廝殺軍漢,更是知道這些人的厲害,尤其是射出來的那個“死”字,不僅僅是表現了高超的射術,更是表現出來了這幾個人難得的默契。

那人看著這些發呆的軍漢,傲然道:

“想要我們的馬,可以,能接我一箭不死不傷的,自然是雙手奉上,但沒這個本事的,就有多遠滾多遠去!”

在場的這些軍漢是什麼人?都是兇橫霸道囂張無比的,刀頭歃血的漢子,誰他孃的有這閒心和你講道理?但是,校場上此時的這些軍漢,卻是想要兇橫也兇不起來了,因為他們已經從來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氣勢,一股比他們還要霸道囂張的氣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