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劉雄在寶島一帆風順,如魚得水。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都交給了手下幾個頭目去做,他自己則徹底漂白成為了正當商人,政壇新星。莊連宏逃到大澳之後,當初在大澳時的老大再次收留了他,並開玩笑的說到:“你姓莊名連宏,註定是要搞賭博這個行道的,坐莊還連贏嘛,呵呵。”接下里的十年間,莊連宏跟著老大一步步的成長起來,成為了老大身邊最為得力的助手,老大也非常的喜歡他,因為膝下無子,便把他當做義子對待。十年前,老大病逝,臨終將手下的勢力交給了莊連宏,但卻要他發下誓言,不能去寶島找劉雄報仇。莊連宏知道這是老大最後的一番苦心,忍著淚水答應了老大最後的要求。莊連宏成為新的老大後,履行諾言沒有想著去寶島報仇,而是專心的發展繼承的事業,最終建起了大澳最大的賭場、酒店,成為了大澳最具勢力的賭王。

莊連宏的故事雖然講得非常的簡單,但白鑠等人都聽出了莊叔這一輩子的不平凡,也理解了為什麼會對自己這些人如此禮遇的原由。當天除了安娜、辰冰等不喝酒的人外,其他的都喝高了,莊連宏最後還是被小弟們扶著回去的,臨走時刀疤還對白鑠等人說:十來年沒有看到過莊連宏喝過這麼多酒了。

在回房間的路上,白鑠和身邊的曹安、柱子又聊著這些天所經歷的事情,還說起了莊連宏和劉雄的恩怨。白鑠說道:“莊叔和劉雄畢竟也年輕過,曾經也是豪情壯志、肝膽相照,像極了現在的我們。”

在曹安和柱子都點頭認同之時,白鑠突然話鋒一轉叨唸著莊連宏的那句話:“沒有永遠的兄弟,只有永遠的利益。胖子,你覺得如果是咱們兄弟以後發達了,會像莊連宏和劉雄那樣嗎?”

“哪怎麼可能呢?”曹安想也沒想立刻叫嚷到。

柱子也說到:“世上最難測的是人心,不過至少我敢說,咱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無論如何不會走到他們那一步。咱們兄弟間是從小因為感情而成為的兄弟,而莊連宏和劉雄之間原本就是因為利益才走在得一起,期間雖然也曾相互扶持,甚至為彼此而拼過命,但最核心的東西還是利益二字。”

白鑠高興的笑了:“是呀,柱子這話在理。不過其實莊連宏也並非沒有真正的兄弟情義,至少那些為他死區的兄弟,還是一直在身邊的刀疤,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兄弟……”

當晚,白鑠終於可以放鬆的好好睡一覺了,可能由於太累了剛一倒下就睡著了,還夢見了這些天所經歷的事情。夢裡“兄弟”二字一直在腦海中迴盪。

因為蕭鎮交代過這兩天需要小心謹慎,加上莊連宏也告誡白鑠一行最好留在酒店內不要到處拋頭露面,因此第二天大家似乎都非常默契的選擇了躲在房間裡補瞌睡,臨近中午才陸陸續續的去到莊連宏安排的酒店內的餐廳吃午飯。

眾人相互打著招呼,訴說著昨晚喝多了的難受,而此時大家與莊連宏之間已不再顯得生疏,因為昨晚的酒局倒像是成了老朋友一般。反觀莊連宏老當益壯,昨晚雖然喝得讓人扶著回去,但今天又好似沒事一般,給人一副神采奕奕的感覺,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多年的怨氣得以消除,也讓他顯得年輕了幾分。

“要不要再喝點?”莊連宏捧著一瓶洋酒嬉笑著對白鑠等人說到。白鑠趕緊搖搖手:“莊叔,您看這大中午的就別喝酒了吧,不然下午又得回房間睡了。”

莊連宏哈哈大笑到:“老弟呀,進了咱們這裡可是沒有什麼白天晚上之分的,就是要讓人玩個昏天黑地,想喝就喝,想睡就睡。”

白鑠這才想起賭場裡連天空都是模擬出來的,裡面的人呆久了根本就分不出白天黑夜,直至忘卻時間忘卻一切,眼中只有金錢和酒色。

見白鑠不喝,莊連宏也沒喝,直接把酒甩給了牛二幾人分了。吃過午飯後,莊連宏問白鑠等人下午有沒有想過怎麼安排。由於不能出去,曹安叫嚷著無聊,約白鑠湊一桌鬥地主,阿偉一聽樂了,說到:“胖子,你身在賭場還愁沒人陪你鬥地主啊,樓下可是什麼玩的都有。”

莊連宏笑道:“各位兄弟如果有興趣,一會不如我陪你們玩兩把吧。”

曹安大喜道:“哎呀,能和賭王交手那可真是一件可以吹一輩子的事呀。”

見眾人都沒反對,白鑠也不推辭,畢竟來一趟賭城,如果不賭兩把怎麼也說不過去,而且能有機會向賭王請教一番那也是一件美事。

飯後,其他人開始了自行安排娛樂專案,畢竟酒店裡除了賭博,其他的娛樂設施也是非常的豐富。白鑠、曹安、柱子、聶東、大偉幾人則隨著莊連宏、刀疤來到一處專屬的VIP大廳,廳內有著各式的擺設工具,旁邊有服務人員和酒水吧檯。頂上沒有主燈,全是密密麻麻的吸頂燈,柔和的燈光將室內照得通明卻映不出任何物體的影子,宛如無影燈一般。

“我們7個人,不如玩德州撲克吧,全部都可以參加。”莊連宏一邊說到一邊將眾人引到大廳正中的一張檯面上。白鑠見到這張大桌除了荷官的位置,最多可以容納10人就坐,也就是說最多可以10個人同時一起玩。莊連宏給大家介紹了一下規則,眾人很快便能夠上手。

“啪啪!”莊連宏拍了兩下掌,兩位美女各自推著一臺手推車來到了桌前,給每人奉上100萬的籌碼和飲料茶水。

刀疤熱情的說到:“這裡是莊老闆的一點心意,大家盡情玩。”

白鑠立刻推辭到:“這幾天全靠莊叔您關照,我們感謝還來不及,怎能再要這些籌碼。”

莊連宏想了想,笑著說:“白兄弟,這樣吧,這些籌碼也不白給你們。今天下午你們就以手中的籌碼為限,贏的部分有多少你們就拿走多少。如果籌碼輸完了就自動出局,出局者晚上得罰一整瓶威士忌,如何啊?”

白鑠揣摩著這話的意思,就是贏了的是錢,輸了就罰酒,看著好像還是白鑠等人划算一些。剛想再推辭,莊連宏又說道:“你們別替我心疼錢,還是先顧好你們的肝吧。”

曹安也聽懂了莊連宏的意思,接著說道:“莊叔,就依您的意思,我就算贏了晚上也陪您喝一瓶。”

莊連宏哈哈大笑起來:“這話我愛聽,那就開始吧。”

賭局正式開始了,剛開始的兩把,眾人興許還不太習慣,都比較謹慎,莊連宏小小的勝了兩局。慢慢的大家似乎都進入了狀態,手中的牌也是越拿越好,而莊連宏手中的牌卻似乎並不怎麼順,連續丟了好幾把,不過雖然輸了不少,卻也不見莊連宏有任何的在意,依舊顯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這幾局曹安贏了不少,樂呵呵的對莊連宏說到:“莊叔,這樣下去看來你得節約不少好酒啊。”

莊連宏也樂呵呵的回應到:“不到最後,我的好酒還不一定賣不出去呢。”

接著莊連宏也不再沉默寡言,反而開啟了話匣子,對大家說道:“小曹啊,你們蜀都人愛打麻將,據說還從麻將裡總結出了許多人生的經驗。不過嘛這德州撲克裡的學問可也是不少啊。有人說賭博是三分技術七分運氣,我倒覺得這德州撲克七分靠得是技術,三分靠的是運氣。”

大家被莊連宏的話所吸引,一邊玩牌,一邊聆聽著經驗之談。莊連宏繼續說到:“這德州撲克你懂得並熟練掌握了規則還不能算作學會了德州撲克,想要參與實戰還需要懂得牌面的分析,勝率的計算,學會了這些才算是剛剛入門。”

聶東疑惑的問道:“這樣才算入門,那下面還有幾個層次呢?”

莊連宏笑了笑繼續說到:“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玩家,還需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具體來說就是要控制好自己的貪婪、得意、失落、沮喪等諸多情緒,貪婪、得意使人忘乎所以,失落、沮喪使人失去正常的判斷,都是玩牌的大忌,想要贏,首先就得保持自己不輸,而保持自己不輸,最重要的就是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保持最佳的判斷,把風險控制做到最好。不是說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嘛,只有戰勝了自己,才算是一名合格的德州撲克玩家。”

“當然,這還不夠,想要成為高手,還需要懂得人性的把握,利益的交換與博弈。畢竟玩牌你不是自己和自己玩,在把控好自己的同時還得懂得你面對的眾多對手……”

“那高手之上還有什麼段位嗎?”在莊連宏一番話說完之後,白鑠又好奇的問道。

莊連宏笑而不語,良久之後才說道:“這個層次嘛,我也並未悟透,不過我暫且認為,德州撲克的最高境界應該是‘取捨之道’,誰都不可能一直贏,除非你出老千。這玩牌就像是人生一樣,時不與我之時要懂得隱忍,儲存實力,少輸為贏。時機到來之時就要善於借勢而上,獲取最大的勝利。其實人生苦短,往往最後回首一生,忙忙碌碌了幾十年,真正決定一生得失的,就是那麼幾次關鍵機會的把握與抉擇。而玩牌也是,一場牌局過後,仔細回味輸贏往往就在那麼一兩把之間,比如這一把……”這時,眾人才回過神來,發現似乎眾人都對這一把非常有信心,此時檯面上已不知不覺堆積了不少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