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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了蕭鎮的意見後,白鑠再沒有猶豫,立刻讓阮志改變航向去大澳。接著又向船上的眾人說明了情況,特別讓辰冰先行化妝遮掩一番才能上岸。
卻說大澳和港島一樣,也是華國的特別行政區之一,與港島、深埠隔海相望,但是面積卻是相比之下要小上許多。不過大澳有一樣東西卻是其它地方都不可比擬的,那就是它的博彩業非常的發達,是世界三大賭城之一,也是至今華國唯一允許賭博的地方。
按照許連海的指示,阮志剛將船靠岸,白鑠就發現岸邊有五六人等在那裡,統一的黑色西裝,為首一人50多來歲,西服外還套著一件大衣,顯然是這些人的頭頭。為保安全,白鑠和安娜先一步下船一探究竟,那大衣男子見白鑠下船立刻迎了上來,很是熱情的與白鑠握手:“哎呀,你肯定就是白老弟了,鄙人就是莊連宏啊。”
白鑠略微有些吃驚,趕緊十分恭敬的說到: “哎呀,怎能勞煩莊叔您親自相迎,真是折煞晚輩了。”原以為在許連海的聯絡下,對方頂多給自己一行人找一個安頓之處,提供一些必要的照應,可沒想到剛一下船莊連宏這個大佬居然親自來迎,還真讓白鑠有些受寵若驚。
“白老弟客氣了,我最為佩服的就是有膽有識的青年英雄,白老弟你們幾個人就敢深入虎穴救人,還幹掉了劉雄,真可謂是奇人奇事啊。”
白鑠尷尬的笑了笑:“慚愧慚愧,要不是幸運,我們可能就出不來了,而且劉雄的死也是意外,並非我們所為。”
“哈哈,白兄弟就不要謙虛了。實不相瞞,劉雄是我的仇人,不管是有意還是意外,總之這份情我莊連宏算是記下了。以後只要在大澳的地界上,沒有人敢動你們分毫。”
聽聞莊連宏這麼一說白鑠更加有些驚訝,這些資訊徐連海可是沒有告訴過自己的,看來安排自己來大澳也並非那麼簡單。不過那個誰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莊連宏說的是真的那暫且可以當做值得信賴的盟友。
當晚,莊連宏在自己的產業——大澳最大的酒店裡設宴為白鑠等人接風。曹安、牛二等人早已飢餓難耐,看著滿桌的大蝦、肥蟹也是忍不得大快朵頤起來,白鑠和柱子他們比較顧忌面子,見此情形頓時有些尷尬。
莊連宏知道白鑠他們的顧慮,立刻說道:“曹兄弟、牛二兄弟真是好胃口、好性情啊。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最喜歡和兄弟們這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是現在年齡大了,好久都沒有像當年那樣的興致了。”說到這,莊連宏竟然挽起了袖子,站起身來,伸手揪住桌上的一隻羊腿,也不使餐桌上的小刀,直接用手“嘩啦”撕下一大塊肉來。
“被幾位兄弟感染到了,今天我也再體驗一回,呵呵……”莊連宏說擺就將羊腿肉往嘴裡一塞,盡情的嚼了起來,弄得滿嘴滿手都是油。
不得不說,莊連宏這個舉動很是有失大佬的形象,但是卻讓白鑠等人產生了深深的好感,彷彿大家的距離一下拉進了很多。曹安和牛二本還有些顧忌,這下更是完全不顧形象的大吃起來,就連趙勇等人也是突然變得豪放,桌上的氛圍頓時變得十分的融合。
酒過三巡,大家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白鑠心中一直對莊連宏與劉雄的恩怨有些好奇,這時也藉著機會問起了此事。莊連宏提起此事立刻像變了一個人,情緒顯得有些激動,最後他感慨一聲:“既然劉雄已經死了,那這段恩怨已了。今天白鑠兄弟問起,那我也就最後再提一次當年的事情吧,也算是了卻白鑠兄弟心中的疑問。”隨後莊連宏給大家講起了兩人之間的恩怨:
莊連宏本是港島人,30多年前,因為得罪了港島的一名黑幫頭目,便和幾個兄弟逃到寶島,準備做些生意維持生計。在寶島他們認識了當地人劉雄,因為劉雄和莊連宏同年同月生,兩人性情也算相投,所以兩人很快也成為了好兄弟,不久大家就在劉雄的介紹下,一起在寶島幫人做起了走私接貨的行當。隨著生意越來越有經驗,幾人不再滿足於幫人,想要自己單幹。可是因為這樣也得罪了以前走私的大佬,對他們展開了一連串的打擊。一開始只是一些貨物被截,到後來甚至對他們開始趕盡殺絕。最後莊連宏和劉雄被逼的沒有辦法,準備孤注一擲。那天夜裡,在海邊的一片礁石上,六七個兄弟吃光了所剩的最後一塊烤肉,喝光了最後一瓶啤酒,紛紛抄起傢伙向著鎮裡的一家麻將館走去。他們已經得到訊息,對方今天正好約了人在這家麻將館裡打麻將。一般出來玩帶在身邊的兄弟都不會太多,這便是他們絕地反擊的機會。
莊連宏和劉雄一人拿著兩把砍刀走在最前面,剛到麻將館就見到外面站著三個馬仔,正在那吸菸聊天。未等對方問話,劉雄就先一步雙刀並用,亂劈亂砍過去,莊連宏緊隨其後不一會兒就幹掉了兩個,剩下一個連滾帶爬的闖進了門去。莊連海一路追了進去,這才發現麻將館裡還坐著一堆馬仔在那喝酒划拳,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他們哪裡知道今天打麻將的搭子全是這一帶走私的大佬,雖然每人帶出來的弟兄不多,但是四個人的手下加起來那也不是小數目。
這種時候,哪還容許辯解和分清是非曲直。總不能告訴其它三位老大,今天要殺的不是他們,讓他們自行離開吧。就在猶疑之際,麻將館裡的人已經亂套了,見只有莊連宏和劉雄兩個人,不少人連武器都沒拿就仗著人多衝了過來。
這時,莊連宏後邊的六位兄弟也衝進了屋子,見到這樣的情景立刻揮舞起手中的砍刀拼殺起來,對方雖然人多但是手中沒有武器,有的只是憑著一張凳子勉強格擋著砍刀的衝擊。沒一會兒工夫,這七八個人竟然把對方二十來人給壓制住了,有運氣不好的,被看中了幾刀,地上一時間倒下了好幾個。
這時,打麻將的四個大佬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也紛紛從包間裡鑽了出來,跟隨著一起出來的還有包間裡的幾名馬仔,場內對方的人數頓時達到了三十人之多,而且反應過來之後的眾多馬仔們都紛紛拿起了各式長短武器慢慢的從兩邊圍了過來。場內的形勢再次發生了逆轉,莊連海和劉雄這邊變成了絕對的劣勢。
危機關頭,劉雄振臂一呼:“弟兄們,咱們已經被趕到絕境了,今天只要撤退咱們遲早都得死,要死也得拼一下,殺呀。”說完,劉雄竟一人揮刀衝了上去。莊連海等人被劉雄激發了鬥志也是紛紛毫不畏死的衝了過去。對方三十人原本以為勝券在握了,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會向他們率先發起了進攻,立刻匆忙地纏鬥了起來,由於莊連海這邊幾人緊緊的團在一起,而對方人雖多卻不成陣型,顯得七零八落,根本沒有形成戰力,反而讓莊連海的人站了上風。
拼殺中,劉雄見到對頭大佬被衝散了,一個人縮在牆角邊。時機難得,劉雄立刻衝出隊伍,踢開了一個馬仔,然後直向著大佬衝去,那大佬眼見劉雄襲來,立刻高呼救命,可是身邊此時沒有一個小弟能趕過來救他,於是他改向劉雄求饒,承諾只要劉雄放過他,他就可以既往不咎,而且還可以給與劉雄相當大的好處。遺憾的是他遇到的是劉雄這個狠人,還沒等他說完,劉雄就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大佬本能的舉起雙臂格擋,由於力道太大,劉雄的刀竟然深深陷入了對方的臂骨。劉雄用力想要將刀收回來,竟然拉扯不動,於是猛的飛起一腳,藉著將對方踢飛的力道硬是把刀扯了回來,然後又是上前一刀,砍得對方再也沒有了半點生機。見劉雄殺了對方,莊連宏立刻衝上前殺開了兩名馬仔,保護著劉雄回來。
“既然報了仇了,咱們也想辦法撤吧。”莊連宏對劉雄說到。
劉雄想了想指著另外三名大佬說到:“不行,他們三人也不是好惹的,今天得罪了他們,咱們一樣沒有好下場,倒不如一起解決了。”
莊連宏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劉雄這般的狠厲,不過他說得的確有道理,得罪了一人就被對方逼得走投無路,現在得罪了三個大佬,以後更是沒有活路,倒不如現在拼了。於是幾人硬是繼續和對方眾人硬捍了起來,也不知是對方晚上喝多了還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完全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戰力,面對少自己一大半的人竟然自始至終佔不到上風。這時莊連宏一個不小心被人一腳踢到了關老爺的供桌上,感覺整個人碰到一根硬物,好生疼痛。莊連宏定眼一看,竟然是供桌上供奉的一把近兩米長青龍偃月刀,沒想這刀全身大多的地方都是實實在在的鐵鑄的,怕是足有二三十斤重。莊連宏手上武器被打掉了,順勢雙手抬起青龍刀向著前方砍去。可是由於刀太重,反而遲滯了行動,劈出一刀,想要再收回刀來就十分的不容易了。就在對方輕視之際,莊連宏把刀再次收回,改劈為掃,把刀轉圈似得舞了起來,不停的橫掃向對方。對方大多都是短刀短匕,哪裡受得住這般摧殘,紛紛避讓,二三十人竟然被莊連宏一人給打散了。趁著這個機會,劉雄帶著人逐個擊破,不斷絞殺那些落單的馬仔,不一會兒工夫,對方竟然經受不住,被這幾個人追殺得七零八落,另外三名大佬也在混亂中掛掉了兩人,另一名受了傷竟然帶著手下幾名弟兄逃跑了。眼見老大掛了,盟友跑了,剩下的馬仔們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全都潰散而套。
這時莊連宏把自己給舞暈了,見敵人潰散,陡然脫力,大刀脫手而出,直直的飛了出去將麻將館的大門砸出了一個大洞。劉雄看了看現場,自己這邊的人雖然全都掛彩,但沒有一個倒下的,對方的人橫七豎八的倒下了不下十人,也不知道死了幾個,不過他關心的只是那幾名大佬有沒有死透。見目標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劉雄才讓大家趕快撤退。
報仇後的日子非但沒喲變得輕鬆,反而愈發的難過,除了幾名大佬的手下四處找他們尋仇外,警方的人也在四處找他們。幾番周折,莊連宏帶著幾名兄弟輾轉到了大澳,在賭場裡混跡了一段時間。而劉雄則留在寶島,暗中觀察著事態的發展。一年以後,劉雄告訴莊連宏事情已經出現了轉機,當天逃脫的那名大佬因為受傷過重,逃回去之後一直都沒有康復,拖了半年就掛掉了,而幾名大佬的小弟們誰也不服誰,今天你上位,明天我殺你,搞得整個地區混亂不堪。警方需要人出來收拾局勢,因此找到劉雄,答應只要劉雄能夠擺平那些馬仔,過去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得到訊息後,莊連宏帶著當初的弟兄連同這一年在大澳新收的幾個馬仔,十幾人又再次返回寶島。由於當初麻將館一戰莊連宏也算是打出了威名,在道上的許多人竟然被他深深的折服,在劉雄的策劃下,其中不少人主動投奔到了莊連宏的麾下。又經過一番拼殺,莊連宏和劉雄的勢力越來越大,走私的收入也越來越多。又過了兩年,他倆一口氣橫掃當地的幾大堂口,最終獨佔了這一區域的走私生意。但他們並不滿足於此,開始把手伸向了其它各個領域,賭博、黃色產業……甚至正當的生意也做了不少。之後幾年間,由於莊連宏是偷渡來的外鄉人,不容易完全漂白,於是他和劉雄之間基本是莊連宏負責黑道的事情,劉雄則負責白道的生意,兩人聯手竟是把事業做得越來越大。這種和諧的關係一直維持到了20多年前。
隨著劉雄與白道的聯絡越來越緊密,30歲的時候,劉雄終於處心積慮的娶了一名議員的女兒。結婚當天,莊連宏和一種兄弟們興致勃勃的前去賀喜,可是由於女方的家世和劉雄原本在白道的人脈,整個婚禮現場呈現出了一番別樣的光景。現場兩級分化十分嚴重,這邊幾桌人衣冠楚楚斯斯文文,說話做事都十分的禮貌規矩,而另外幾桌的人則是衣衫不整,滿臉煞氣,在婚禮現場大聲吆喝,行為舉止十分不雅。更搞笑的是有一桌全是警方的人員,而緊挨著的一桌卻都是黑道的大小頭目,彼此間不少人都認識並且有著很深的隔閡。
酒過三巡,正當一位議員拉著劉雄聊天,要他好好把握機會,將來大有可為之時,劉雄手下的那些小頭目們興許是為老大的婚禮感到高興,竟然帶著兄弟們一桌桌的去敬酒,許多客人吃著吃著飯就見一群凶神惡煞的漢子將飯桌圍了個水洩不通,然後整整齊齊的舉著酒杯要敬酒,那架勢似乎不喝就是不給面子,嚇得一些原本不喝酒的也不得不舉起酒杯顫顫巍巍的幹了下去。這一舉動讓那些白道的高層們紛紛皺眉,那位議員更是生氣的沒有再說半句。而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劉雄也感到了這次婚禮安排得十分的不妥當,立刻讓黑道的兄弟們快些吃飽喝足趕緊離開。劉雄原本是沒有讓莊連宏離開的,但是莊連宏看著許多兄弟們被劉雄勸走,心裡十分不爽,也起身告辭,帶著弟兄們另尋他處喝酒。
那天過後,莊連宏和劉雄之間便似乎有了一道說不清的縫隙,雖然這段婚姻讓劉雄開始涉足到了政界並且越走越順,但莊連宏卻越發感到劉雄開始與自己不太同步了,兩人間的距離漸漸變得越來越大。兩年後,劉雄參加地區的選舉,可是之前的一些事情卻被有心人給翻了出來。為了徹底洗白並擺脫莊連宏對自己的制約,劉雄竟然將過去的罪案全部推到莊連宏身上,然後暗中勾結黑白兩道的勢力對莊連宏發動了攻勢。
原本莊連宏並非毫無反擊之力,但是他根本沒想到劉雄會是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一天晚上,毫不知情的莊連宏被劉雄約去喝酒,兩人喝了很多,也敞開心扉說了很多話。莊連宏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希望劉雄能回到最初,與兄弟們一起共同進退。但劉雄卻告訴莊連宏他有了自己的選擇,再也回不去了。
莊連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對劉雄說到:“都說沒有永遠的兄弟,只有永遠的利益,看來咱們也逃不過這個魔咒啊!”
劉雄尷尬的笑了笑:“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的事情早些看透也許多大家都有好處。”
莊連宏知道,這應該是自己和劉雄最後以兄弟的名義喝的一場酒了,劉雄的話讓他以為對方是想著要劃清界限,分家過日子,可是莊連宏卻聽漏了一個“早些”二字,劉雄的意思是如果能早一點,就不用到今天這個地步,可是一切都晚了。就在當晚,劉雄竟然趁莊連宏酒醉之際就突然發難,而且內部很多弟兄也在劉雄的收買下反戈一擊。最終莊連宏的勢力一夜之間便被拔除乾淨,當初跟著他來寶島的十幾個兄弟沒有一個背叛他,幾乎在這場動盪中損失殆盡,只剩下一個叫“刀疤”的大澳人和另一個當初從港島一起過來的兄弟拼死保護著莊連宏逃出寶島,又再次來到了大澳。
說到這,白鑠突然看了一眼在座的那個臉上刻著一道明顯的刀疤的人。那人明顯感覺到了大家的目光,也站了起來說到:“沒錯,我就是當初逃回來的刀疤,你們替我和大哥報了仇,在這我敬大家一杯。”說罷拿起一杯2兩左右的白酒,一口乾了下去。這時白鑠向莊連宏問道:“那另一位兄弟……?”
莊連宏嘆了一口氣:“那位兄弟當時就受了重傷,雖然沒有致命,但到大澳後修養了兩年也不見好,最終還是撒手而去了。”
白鑠嘆惜了一番,又追問起莊連宏來到大澳後的事情,以及這些年是否有過報仇。莊連宏這時的心情倒是不再那麼陰沉,接著說起了後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