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承誠說的是真的嗎?當然是真的,父親的家族,只是一個極小的家族,或者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家族。母親的家族,跟他有關係嗎?除了母親,其他人他見都沒見過。說什麼競爭家族繼承人,只是母親的意願而已,柏承誠本人並無興趣。

從小就是三口之家,至今依然習慣性地將自己家看作三口之家。

雨無雙感嘆,“柏總還真是天之驕子,讓人傾佩。你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柏承誠擺擺手,“不說我,說說你。”

雨無雙,“柏總沒生於世家,難以理解我的選擇很正常。

人類,是一種群居動物。要想在殘酷的世界上生存下去,就必須抱團取暖,以應對來自自然界的威脅,來自同類的威脅。於是,就有了部落,隨後衍變為家族,社團,國家等等。

你見過比較原始一點的村莊,為了搶奪水源而相互鬥毆的嗎?即使沒見過,至少在一些書籍上看過吧?

他們為了什麼?為了生存。一個村莊的人會同心同德,一致對外,哪怕是打得頭破血流。

那麼,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受傷甚至致死,這是不是就不公平呢?不,受傷的甚至致死的,他自己不會那麼想,因為那是那個村莊每一個人的責任。他們不團結,就得不到水源,就種植不了莊稼,整個村莊都將難以生存。

一個村莊尚且如此,作為世家就更是這樣。家族生你養你培養你,你天生就應該為家族付出。內部或者也存在因私利而產生的爭鬥,但在對外上,每個家族成員的責任都不可推卸。”

“責任?”柏承誠心中微微有點觸動,但僅僅只有一點點,猶如清風拂過水麵,起了那麼一絲絲漣漪。

作為三口之家,他從不需要負責。母親足夠強大,也足夠有錢。

作為學生,他更多的時候就是二流子,是壞學生,哪裡會去想什麼為學校爭光的責任?

作為公民,一進入社會就接觸到太多的黑暗,比如卓家,張家,李家等等想法設法謀取他的專利,不吝使用威逼,暗殺,陷害入獄等卑劣招數。除了炎黃衛為他伸張正義,沒見過國家權力機關的厚愛。所以,他對國家的責任心,也不見得有多少。

之所以說有那麼一絲絲漣漪,是柏承誠覺得自己努力爭取在家族繼承人的競爭中獲勝,算不算為生養自己的母親盡點責任。

觸動不大,柏承誠道:“你這些大道理,我不是太懂。說說你的成長經歷吧?”

他希望從雨無雙的成長經歷中,讀取她觀念的生成和衍變過程,看看有什麼借鑑之處。

郭天放說自己心不定,沒有一個堅定的意志。眼前這個雨無雙顯然具備自己所不具備的。

雨無雙垂下頭,猶豫了一會,“有必要嗎?”她理解錯了。柏承誠為什麼要了解她呀?為什麼要知道她成長的故事呀?這好像是對異性感興趣之後才有的舉動。

讀到雨無雙的心理,柏承誠哭笑不得,“我沒其他意思,只是閒聊。反正無事可做不是?”

雨無雙臉上微帶紅暈,“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盾牌旋臂的局勢和各大勢力的態勢。”

柏承誠一愣,“你知道我不是盾牌旋臂的人?”不然,就不會說什麼介紹局勢之類。

雨無雙,“盾牌旋臂沒你這種組合,瞳色膚色髮色的組合。這裡有黑仁棕瞳,有銅色肌膚,也有黑髮,但卻不存在你這種組合。”

柏承誠一驚,“你的意思是,一眼就能看出我不是盾牌人?”

“不。”雨無雙搖搖頭,“容許我自誇一下,很少有人的觀察有我這麼細緻。”

“哦。其實也無所謂。”柏承誠並不在意別人知道自己不是盾牌人,“回到主題,先個人,再時局。”

“為什麼?”雨無雙不解。

柏承誠道:“我直說吧,我需要一個代理人。你知道的,我不會做生意。”

雨無雙為難地說:“我也不太會耶。”

柏承誠,“起碼,比我要好一點。尤其是你具有洞虛異能,能夠清楚地知道別人的誠意。”

“好吧。”雨無雙無奈,誰讓自己現在是別人的私有物呢。

······。

柏承誠很認真地傾聽,力求從雨無雙的人生中借鑑到讓自己的信念明確、堅定起來的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