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戴懷恩見狀,只得無奈地出門招呼侍衛,將林樘給請了出去。

那些侍衛自然只得裝模作樣地上前架著林樘,林樘卻只高傲道:“本宮自己會走,用不著你們來碰本宮!”

說罷,林樘便只如移動的松柏自顧離去,卻也有了清冷出塵之氣。

皇帝越發窩火,直接便道:“既如此,明日的拜廟,便由皇貴妃與興王帶領罷!”

此言一出,便如一記火炮落入平靜湖面般瞬間使得此地轟動不已,本不敢多說話的眾人立時沸騰起來,皆是發出或大聲或小聲的驚呼。

紓甯心中暗道不好,便是忙地站起對著皇帝行禮:“陛下,臣妾這就回去勸說殿下,與殿下一齊禁足。”

……

甘泉宮。

重重落鎖的宮門將此處近乎隔絕,連著四方的天瞧起來好似都比往日裡更加壓抑些。

林樘自回來便命人燒水沐浴,說是遇到了髒東西,之後便是入了寧泰殿內室不許外人進去侍奉,連著紓甯要進去幫著他也只是笑笑讓紓甯等等。

紓甯生怕再惹了林樘來,便也只得點著頭笑著說好,旋即便是坐在寧泰殿正殿開始慌亂起來。

“娘娘,殿下這是怎麼了?怎的會忽地惹了陛下?”四位東宮娘子皆是焦急地問道。

今日的除夕,四位娘子並未出席,驟然聽聞甘泉宮落了鎖便是趕緊跑到紓甯面前想要問個究竟。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地猜測,什麼昏話與不著調的猜想都給說了出來,紓甯越聽越覺著頭疼,實在是沒了耐心。

“你們是殿下的嬪妃,若你們不信殿下能挺過這一關,或是你們覺著殿下真是失心瘋了,不若現下便去拿一根白綾吊死在你們自己房樑上罷!”

“這……”

四位娘子立時沒了話。

“如今是個什麼情形,你們便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怕也沒用。只一句話,你們安安分分的,火總燒不到你們身上。可你們若是沒事找事,我也不介意多往你們身上加一把火。”

“姐姐……”嬿嬿是三位娘子裡頭話最少的,方才其實也沒說些什,只是順著三位娘子說話,此刻便是膽怯道:“姐姐明鑑,妾身們只是擔心殿下,不敢生別的事端的。若是殿下無事,妾身們便告退了。”

三位娘子見狀便是一齊點頭行禮,準備轉身告辭。

紓甯點了點頭,卻是又喚道:“嬿嬿,惜音,你們且先留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們說。”

嬿嬿與惜音一愣,便是點頭稱是,復又轉身坐了回去。

三人坐定,書寧波這才放鬆麵皮,面露憂愁地道:“方才人多,事情總不好與你們分說,這會子倒是能跟你們說說了。”

遂將除夕夜宴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與兩人說了。

兩人聽罷,皆是瞠目結舌:“還真是這般麼?殿下可真是……”

“其實……殿下如此瘋狂,想我也是有過錯的。”

兩人不覺間,紓甯已是滿面清淚。

“娘娘何出此言呢?”惜音關切道。

“唉……”紓甯只痛心道:“我原是愛吃辣的,又想著酸兒辣女的傳言,心裡頭倒是害怕是個女兒。這不整日裡頭便有些患得患失的,這除夕之夜,更是心情煩悶,倒是與殿下吵了一架。”

“這不……殿下心裡頭憋悶,入了宮竟是控制不住了……”

“唉。”紓甯再一次痛心疾首地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