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泰殿偏殿之中。

水汽伴著香料氣味氤氳而出,使得此間呼吸都充斥著香氣。紓甯走在其中,越發覺著其中潮溼黏膩無比,連貼身的衣裙都被弄的緊貼在身上。

走到深處,便見林樘端坐在浴桶之中,緊緊靠在桶壁之上,只露出一截奶白身子,軟嫩勝雪,自是頂好的景緻,充斥著誘惑。

紓甯嚥了一口口水,摸了摸肚子,告訴自己要鎮定,不要被美色給迷惑住。

然浴桶中的林樘卻是感受到了紓甯的來臨,只是和緩輕笑,倒也多了幾分輕佻:“娘子竟是來偷看我沐浴麼?這可不是淑女所為呢。”

紓甯眉眼一橫,便是從後頭伸過手來捏住林樘的鎖骨,色咪咪道:“郎君若是不想被人看見,去自己殿中沐浴不就好了?你來我這裡,不就是給別人看的?”

“你……”林樘無言,竟是想不出什麼話來回懟紓甯。

紓甯笑笑,便是親自挽了袖子來浸溼了帕子上前幫林樘擦洗。

“勞動娘子了。”林樘一把將紓甯的藕臂擎住,“今日怎麼竟是幫我洗?她們四個都走了?”

“嗯。”紓甯掙脫開來,伸手用就毛巾緊貼林樘白淨的肌膚,“都走了。她們實在是聒噪的很,我實在是忍不住,罵了一通便也走了。”

想想卻又覺著有些內疚:“只是她們到底多少也有些不容易的,畢竟是你的娘子嬪妃,可平日裡也見不著你幾面,更別提夫妻情誼了。可若是你倒了,她們也得跟著受牽連,到底是倒黴的。”

其實有時候紓甯會陷入一種自我質疑的奇怪想法之中,無論是東宮幾位娘子亦或是文迦,都算是比自己早侍奉林樘的,並與林樘形成了近乎婚姻似的關係。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講,無論幾人與林樘之間發生什麼,其實都算是正常的。

而自己這個來的最晚的人,卻是獨自一人便將林樘的心給全然佔據走,並且使得她們與林樘之間再無機會,這般論起來,自己總是個有錯的人。

畢竟這是古代,自己來到了古代就應該接受古代的一切。

可自己實在接受不來,並且真的寧願“自私”一些,將林樘給全然獨佔。

“是啊。”林樘語氣有些凝滯低落:“確實是我的錯,收了她們,卻又未有好好待她們。”

忽地,他話鋒一轉,“可人總歸是有偏頗的,我不是聖人,我只想對你一個人好。”

紓甯:“……”

林樘的語氣甚是無奈:“罷了,日後好好待她們。若是將來有機會,送她們出宮也是好的。”

紓甯忙地點頭附和,“嗯嗯,這樣我心裡頭也能安定些。倒是你,自己弄了這麼一出,還來關心旁人。”

皇帝在宴席上的怒火依舊如在眼前,最後那道旨意更是教人膽戰心驚。

祖宗規矩,皇后為內外命婦之首拜廟,太子為皇子親王之首拜廟。

如今讓皇貴妃與興王林杬領著拜廟,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皇帝是何意思。

“我不信你沒聽見陛下是什麼意思。你竟是一丁點表情也無,你若是有什麼,可千萬別憋在心裡才是。”

然紓甯正滔滔不絕之時,卻被林樘一把攬過生生吻住,教自己再不得繼續說話。

許久,他才鬆開溫熱輕柔的唇,嘴角勾勒出鬆快的笑容,眸子澄澈無雜,笑意溫然道:“你說呢,我的心思究竟如何。”

見林樘如此鬆快的模樣,紓甯一時間倒是怔住,略想了想才確信林樘大概並未有欺騙自己,便也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若你想好了,儘管去做便是。”旋即紓甯又是嗔怪似的道:“便是我不同意又能如何?你做都做了。”

說罷,便是佯裝氣惱地將毛巾擲進水中,掀起一陣水花。

“你……”林樘先是驚奇略惱,然不過一瞬便也生生轉移為柔弱奶氣:“你……生氣了麼?”

“嗯吶!”紓甯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然見到林樘又奶又慫的樣子卻是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好了,我能怨你什麼?”紓甯復撿起毛巾,扶著林樘出了浴桶,“到底我只在後宮,前朝的事情我幫不上你的忙。”‘

“這是什麼話?”林樘皺著眉,假意斥道:“這般妄自菲薄,哪裡像我的女人?”

紓甯一時茫然,這究竟是哪裡學來的霸總語氣?難道他也是穿過來的?

旋即便打消了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想到此處,便是下意思地踢了一腳林樘。

林樘吃痛,更是皺眉似撒嬌一般道:“你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