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個人都笑起來,那胡商才繼續道:“可到了日後,兩人都不拘束了,才曉得彼此當真是什麼樣子,這才越發交心結意地想要白頭偕老。”

傅挽對著他微微一笑,“謝您吉言了。”

她一路上都是落落大方的樣子,商人們也見多了底層女子為了謀生不在意男女大方的習慣,並不多做猜想。

“等到過了前面的關卡,你們便到了,兩位打算在哪落腳?”商人信口問道。

這回是竹開口道:“先去西郊衛找到我伯父,到時候再做打算。”

對方點了點頭,又問了幾句閒話,兩人都回答了。這時候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氣氛也變得火熱起來了,大家說起自己行商四處的見聞。

傅挽有時候也會說幾句,竹只是坐在傅挽身邊,給她烤駱駝肉。

一直到夜色深沉,眾人才各自去睡下了。

傅挽坐在帳篷外,風吹過來,竹伸手將她快要被吹下來的外衫批好。但是女子的腦袋忽然一歪,便靠在了他放在了她肩膀上的手上。

竹微微一愣,半天都沒有伸回手。

他有些苦惱地看了傅挽一會兒,這才伸出手將她扶起來,想要將她抱進帳篷裡。傅挽睡得不是那麼熟,她隱隱約約能感知到有人抱著她,不用想也知道是竹。

她微微側過臉,埋著臉在少年的懷裡蹭了蹭。

少年的腳步微頓,他下意識低下頭看了傅挽一眼,但是懷裡的女子看起來睡得很深,紅潤的唇角微微翹起,眉頭舒展,十分舒展放心的姿態。

他見傅挽睡得很深,便繼續往前走去。

誰知懷裡的女子微微動了動,一雙雪白的藕臂伸出來,鬆鬆地掛在了他的脖頸上。這樣一來,她的臉便更是埋在了他懷裡,只能露出一小半側臉來。

皎潔的月光下,黑髮雪膚,乖巧漂亮。

竹不受控制地,喉結滾了滾。

緊接著,他還是抱著傅挽一步一步走進了帳篷,將她放在了被褥上。只是她的胳膊更是搭著他的脖子,並不鬆開,竹試著想要掰開。

結果傅挽手腕一動,腕底銀針飛出。

他閃身避開,只能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在池翎身側躺下來。這樣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何況傅挽的臉還埋在他懷裡,他只要微微低頭,就可以看到池翎漂亮無害的臉。

她睡著的樣子和清醒的時候很不一樣。

清醒的時候的池翎像是一朵妖冶而有毒的罌粟花,便是隻看一眼,便會讓人沉迷而膽寒。

但是睡著的她,紅唇微張,雪頰微鼓,看起來明豔又可愛。他眼睫顫了顫,閉上了眼睛,壓抑住了內心止不住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只是她的武器。

連一個奴隸都算不上,一個器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