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夷並沒有歷經過旁的情愛,此時卻也懵懂地知道,一個姑娘願意為兩人將來的生活打算,是真的將你放在了心尖上。

傅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服仲夷,只好仰起臉看著面前的男人。

仲夷一貫冷冽陰狠的目光很溫柔,有點小心翼翼地道:“好。”他轉身看向掌櫃的,“換了吧,我們挑旁的。”

掌櫃的臉頓時垮了,但是隻能點了點頭。

傅挽挑了幾樣便宜又素淨的小團花布料,最後買了幾丈面料不好不壞的紅棉布,又挑了一匹靛藍的素紗布料,找掌櫃的要了幾塊碎布料,又買了針線,如此才結賬。

出門的時候,仲夷伸手將全部東西背在了自己背上。

傅挽看著他揹著一堆東西,呈一個保護的姿態走在她前面半步,忍不住翹了翹唇角,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起來。

兩人又去各處買了生活要用的各種東西,一圈下來,錢也花得差不多了。因為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傅挽只能和仲夷花了五個銅板租了一輛牛車,晃晃悠悠地回了村裡。

將東西全部卸下來之後,兩人便將家裡該添置的東西全都放下去。

等到做完這些,已經是半下午的時候了。

仲夷和了黃泥與沙子,搭了一個灶臺,將新買的鍋安了上去。傅挽則生了火,用之前的小鍋將兩人的晚飯做好,吃過晚飯,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晚上傅挽照舊是和仲夷睡了同一個被窩。

原主是會做衣服的,畢竟這個年頭除了貴族,很少會有平民能花錢買成衣。

傅挽將那匹素紗的靛藍布料裁了,給自己做了一件小襖,又給仲夷做了一件長袍子。然後拿紅布給自己做了一條裙子,剩下的碎步則做成蓋頭。

她收工的時候,是在三天後的傍晚。

這些日子她都在埋頭做衣裳,仲夷便是上午去集市賣柴,下午上山砍柴。中午的時候他趕不回來,都是傅挽給他做些乾糧,回來時直接上山砍柴。

也就是說,兩人只能早晚見面。

傅挽將衣裳做完了,打算接下來的日子陪著仲夷一起去砍柴和賣柴。順便,把婚事也搞完。

晚上做好飯的時候,仲夷也挑著一擔柴回來。傅挽去給他準備洗手的水和毛巾,仲夷便來回幾趟,將放在山腳的幾擔柴火挑回來。

挑完最後一擔柴,傅挽將溫水端給他洗手。

仲夷擦乾手,抿了抿唇,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油布包遞給傅挽。

傅挽下意識接過來,開啟一看,竟然是自己當掉的那一支銀釵子和兩根紅頭繩。之前當掉釵子的時候,她是沒有讓仲夷知道的,因為她一路上都是靠著仲夷照應,所以搶先去當了釵子買了些東西,聊以回報。

“你怎麼……”她不知道仲夷怎麼會知道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