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跟著他入主中宮,從此過上不用繡花的快意人生。

傅挽遲疑著道:“你確定能趕在我出嫁前回來?”

一般古人的詩書裡都寫著,這一邊總是要錯過一生的。傅挽想了想,不由有些惆悵和擔心,畢竟這個年代的書信都不怎麼靠譜。

林獻失笑,小姑娘的想法實在是古靈精怪。

“若是寧寧出嫁,父親當會給我寄去家書。”林獻緩聲解釋道。

傅挽想了想,問道:“那我可以給哥哥寫書信麼?”

林獻道:“可以。”

傅挽想了想劇情,覺得為了劇情合理性,林獻是真的要去邊疆搏一搏的。而且他作為大反派,總不會在發育期嗝屁,所以命要保住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

傅挽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的傷口上,“若是又受傷的話……”

林獻心頭的暖意更甚,只好撇開目光道:“無妨,富貴險中求。”頓了頓,他繼續道:“寧寧也不希望哥哥是貪生怕死之輩吧。”

傅挽撐著下巴看他,忽然笑了起來,“哥哥是英雄。”

林獻垂著沉沉的目光看她,從來沒有人覺得他是一個好人。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使下的骯髒卑劣手段那麼多,算是個壞人。

不知道是少女的目光太珍重還是怎麼,他下意識彎了彎眸子,“哥哥到時候會殺人,寧寧怕不怕。”

傅挽也笑了,“寧寧不怕。”

她伸手虛虛抱了抱少年的腰,“哥哥是英雄,寧寧喜歡英雄。”

林獻便沒有再說話。

……

林獻的傷養了十幾日。

秦氏為此受了責罰,但是這件事也被眾人知道了,都在傳簡家苛待庶子。

傅挽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秦氏氣得哭了好幾場,尋找傅挽好一番出氣,全在怪她胳膊肘往外拐。但是氣完,知道這件事是簡懷璧做的,二話不說抄起雞毛撣子將簡懷璧一頓揍。

揍完,把人綁著丟進了祠堂足足跪了三天。

三天之後,簡懷璧險些爬著出了祠堂。

這些倒也不重要,十幾天後,林獻準備好了行禮,出門往西北去了。

傅挽怕他路上吃苦,辛辛苦苦烙了足足一包袱皮兒的餅,又製備出許多醬肉乾,然後再扯了幾匹布,讓繡娘給他做了幾身冬衣,全都塞給了輕裝簡行的林獻。

林獻本來只帶了一個包袱的,接過傅挽塞過來的東西之後,一匹瘦馬上便掛滿了大包小包。

看起來十分不堪重負。

林獻垂眼看胖嘟嘟的小姑娘,心中也有些不捨,“寧寧,我走了。”

傅挽給他袖子裡塞了一吊錢,“到了記得務必寫信給我。”她有些緊張,又給他塞了一疊銀票,“若是受了傷……”

傅挽的腦子卡了卡。

林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小姑娘冥思苦想許久,真誠地建議道:“可以在信裡哭一哭,這樣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林獻本來是想笑的,只是小姑娘踮起腳摟住他的腰,語氣不捨地悶悶道:“哥哥,我捨不得你。”

他的心中便生出萬千的寂寥不捨來,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再也不想挪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