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芝愕然,剛要開口詢問,卻見敬仁帝一把打翻桌上燭臺,揮袖而去。

……

詔獄內,睡得正香的溫陳,忽然被一陣鐵鏈碰撞的聲音驚醒。

睜眼一看,於培生正費勁的將先前開啟的鐵鎖重新纏繞在門上,又把二人鎖在了裡面。

“你怎麼又回來了?”溫陳詫異。

於培生白了他一眼,“本公子又不是傻,越獄可是重罪,比流放西南嚴重多了,不回來難道等著陛下把本公子抓去問斬嗎?”

呦?倒是不笨!

“交給你的任務辦妥了嗎?”

“我爹在我走的時候,已經往內城去了,至於東西交沒交到陛下手上,那我便不知道了。”於培生也找了塊乾草厚實的地方,學著溫陳的樣子,枕著胳膊躺了下去。

“我說溫兄,你剛才跟兩位指揮使大人說了什麼,他們為何要故意放我們出去?”

“你覺得呢?”溫陳笑笑。

“溫兄有他們的把柄!”

溫陳搖頭,“是也不是,這一招名叫驅虎吞狼,置之死地而後生!”

“二位大人是虎?”

“他們也配?”溫陳嗤笑一聲。

“那他們若是狼,誰當虎呢?”

溫陳頓了頓,嘴裡吐出兩個字,“陛下!”

於培生咕嚕爬起身來,“你敢算計陛下?”

“是他先算計我的,我得教教他,介個就叫做報應!”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於培生忽然覺得眼前之人真的好厲害的樣子。

好像什麼都在他的算計之中,東方園和南宮雀沒來詔獄之前,他便安排好自己去送信,而正當自己為重回詔獄的小聰明而沾沾自喜時,溫陳卻是根本沒有離開過此地。

這種獨坐陣中,萬事皆為己用的感覺一定很爽!

正當他想要請教一番時,卻見溫陳坐了起來,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小於,你聽沒聽到什麼動靜?”

於培生一愣,趕忙豎起耳朵。

“外面好像是有人在喊……走水了?!”